好在他的办公桌够宽敞,赵姜阮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他办公桌的右侧。
“谢谢。”苏易言说完后视线就投回到他自己画到一半的手绘图上,虽然区区应了两个字,赵姜阮还是听到他鼻音都重了不少,看之脸色,这会倒是没有潮红的迹象,反倒看着青压压的渗人,看来感冒症状已经很严重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任务,感冒这么严重了也不晓得及时去医院看下。赵姜阮在心里嘀咕了下,手上已经利索的把碟子摆好,随即就见着苏易言随手拿了片碟子里的披萨吃了起来。
还真下得了口……
赵姜阮光瞥到披萨上面绿坨坨的一层就看不下去了,正打算转身离开,见着苏易言又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吃了起来。
估计是还在专心构图,他吃归吃,全副心神显然都还在他自己的手绘图上。
她吃牛肉拉面的时候其实也不排斥洒点香菜压压味,然而这被剁成馅包进饺子里蒸煮出来的香菜味简直酸爽的难以形容,她刚才出锅时被那气味熏的感觉几年之内都不想碰香菜了。
没想到苏易言的口味还真是清奇的一言难尽……
好歹她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变相的向他致歉了,赵姜阮想到这时心头才觉得好受一点。她从苏易言办公室里出来后,又去厨房里收拾了好一会,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处理起今天堆积未看的邮件。
赵姜阮这一看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个把小时,等到她差不多完成今天的任务后看下时间,居然都已经是凌晨了。
妈呀!要是天天这么加班加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
赵姜阮想到这时,正准备关电脑收拾东西下班,她位置上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这三更半夜的,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赵姜阮吓了一大跳。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内线号码。
赵姜阮茫然地接了起来。
“外面还有没有其余同事?”电话那端的苏易言似乎有些气喘。
“没有了,就我一个。苏总,有事吗?”赵姜阮不解的问道,心里琢磨着苏易言会不会要和自己面谈追究自己的责任了。
“快点送我去医院。”苏易言气喘吁吁地应道,呼吸声都已经颇为粗重了。
“哦。”赵姜阮立马如临大敌的挂断电话,冲进去的时候还是茫然的很,明明几个小时前的苏易言顶多就是感冒的症状,怎么短短时间就气喘的快要挂掉了似的。
难不成他有遗传性哮喘或者支气管炎或者心脏病等等的突发重症,怎么平时看着他的身体素质杠杠的?
赵姜阮火速奔进去的时候脑海里浮现过无数个念头,她一阵风似的冲进去,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
就过去几个小时而已,苏易言的脸上就起了好多可疑的红点,不仅如此整张脸还虚肿得厉害,呼吸急促,他大概是浑身都痒的厉害,赵姜阮进去的时候他身上的领带早已被他扯开,平日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领口上的纽扣也解了一颗,右手则是一直在无意识的抓挠他自己的胸前位置。
“苏总,你怎么了?”赵姜阮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点时间,苏易言就奄奄一息的像是中了丧尸病毒似的,她虽然自诩女汉子一个,也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目瞪口呆了。
“你晚上给我吃的东西真的是外卖送过来的?”苏易言简直是一字一句的咬牙问道,只不过他这会突发过敏症状在身,偏偏嗓音沙哑的低沉,即便面色冷厉的质问着,声音终究没有平日的冷峻渗人。
“披萨是买过来的,饺子是我自己包的。”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苏易言这会心头已经明白大半了,他自己重度感冒了嗅觉失灵,刚才注意力都放在图纸上了,又正好饿的饥肠辘辘,不知不觉中吃了一整碟的披萨和香菜饺子,结果过了几个小时就过敏发作了。
“我就放了点香菜……”赵姜阮看了下苏易言脸上愈发严重起来的红疹和浮肿,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先送我去医院!”苏易言这会觉得胸口都已经憋闷的头重脚轻了,有气无力的命令起来。
“嗯。”察觉到自己赔罪不成,无意间又犯了个大错的赵姜阮立马惶恐的点点脑袋,肝颤的扶着苏易言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