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要招待各路明星和剧组有头有脸的人员,主楼客房相当满,只剩花园区域内几栋独立的别墅式客房,优点是空间宽敞、绿化优美,还可能与明星比邻,相应的房费堪称天价。
然而白源在这个“绝对领域”里最不缺的就是钞票,面不改色地付了一周房费,拉着硕大的行李箱入住其中一栋小洋房。
小别墅只有两层,一楼是客厅、厨房、书房和一个略小点的套间,二楼有两个大套间,还有个专门的更衣室。卫霖和白源分别住楼上俩大间,楼下小间空置着,更衣室刚好放“白媛媛”的那一大堆衣服首饰。
这栋别墅位置太靠前,并不是喜欢幽居不被打扰的客人的首选,但用于盯梢的话视野却很好。站在二楼阳台,就能把中央花园和泳池尽收眼底,也包括主建筑通往后园的入口,这样任何人要穿过主楼大厅进入别墅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等到夜里快十一点钟,院子里有了动静,几个明星在助理和保镖们的前呼后拥下,走出主楼大厅,从泳池边上穿过中央花园,来到别墅区。
卫霖站在阳台的树影里,示意白源过来看,果然见到了人群中的颜雨久。
一行人在中央花园互相道别后分道扬镳,前往自己的住处。颜雨久和束争阳的别墅客房紧挨着,在卫霖他们的东南方向约四百米外。
“颜雨久的那栋别墅里,还有三个助理,两名保镖,半夜摸进去撂翻他们很容易。”白源建议。
卫霖仰头看了看夜空,月朗星稀,摇头反对:“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你看今晚月色这么好,不适合作j-ian犯科。”
白源看了他几秒钟,巴掌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一通乱揉:“好好说话!”
卫霖誓死捍卫发型,好不容易挣脱了绒毛控的魔掌,边扒拉刘海,边说:“撂翻助理们容易,但这酒店安防做得很严密,没法挟持着颜雨久穿过中庭、大堂、大门离开。她如果肯配合我们还好,要是大声呼叫或者反抗起来,立刻就会惊动住在隔壁栋的束争阳。”
虽然白源并不认为自己下手时,会给颜雨久反抗的机会,但至少卫霖有一点说对了,他们很难扛着个晕倒的女孩,穿越重重酒店安防,在众目睽睽下走到停车场,更何况她还是个人尽皆知的大明星。
“不过今晚月色这么好,我们出去散散步也不错。”
卫霖忽然整了整不存在的宽衣大袖,摘了一枝阳台花盆里的栀子花递给白源,做指月吟诗、fēng_liú倜傥状,拖着戏曲腔念白:“白家小~~姐~,你看这碧玉丛擎白玉卮,冰轮如约两情驰,如此~良宵美景,何不与小生把臂同游、共赴香闺,做这后园池中一对交颈鸳鸯~并蒂莲?”
白源对他时不时发作的表演癖已经很习惯,唯一只求他不要在大庭广众下抽风,万般作妖作势都冲自己一个人来好了。于是似笑非笑地接了那枝花,往自己衬衫的前胸口袋一c-h-a,简洁利落地说:“走吧。”
卫霖垮下脸:“我念了半天情诗,你就回我两个字?真敷衍……”
白源转身往楼下走,将嘴角微翘的愉悦藏进幽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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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查胤导演正独自坐在中庭花园的凉亭里抽烟,脸色不太好看。
他在回想今晚拍的那几个条目,是男一与男二极为重要一场对手戏。沈译昙这小伙子镜头感不错,也有灵气,表情、走位一点即通,但对角色x_ing格与情感的深度揣摩不足,以至于总觉得有点浮于表面,有点走套路。
按理说,沈译昙所饰演的“黑暗执法者”是个难以用正邪定论的角色,内心戏很复杂,演好了也很出彩,要不是出于某些不可抗的政策因素的考虑,这个角色本该是男一号。可沈译昙的表现只能算中规中矩、不功不过,缺乏特别震撼人心的爆发力。
就他的本意,沈译昙并非这个角色的最佳演员人选。但人是投资方指定的,且又不是差到有明显瑕疵,就像吃一道介于一流与二流之间的厨师掌勺的菜,说不上特别好吃,也绝不算难吃,总感觉差那么一点点。但这一点点,就是精品与经典的差距。这种情况下,他身为导演,也没法提出换人,只能尽量打磨。
至于束争阳饰演的男一号……奇怪,他为什么对束争阳的表演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不论是拍摄当场,还是现在回想起来,他都对束争阳觉得十分满意——但这种满意似乎完全来自于一种理所当然的概念,实力派影帝嘛,从外形到演技都无懈可击——然而要具体说出精彩在哪里,资深的大牌导演居然就像个交白卷的小学生一样,半个字落不了笔。
咄咄怪事!
查导凶猛地吸了几口烟,排遣莫名其妙的疑窦和不能尽兴的郁闷。
然后他嗅到了一缕栀子花的芬芳,暗香浮动,若有还无,就像一缕清歌般引人侧耳。
他下意识地追着香味转过头,恍惚看见女神披着月光而来。
烟蒂烫到指尖,查导抖了下刺痛的手指,定下神看清对方的模样:身姿高挑挺拔,个头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双腿修长得令人赞叹。这个女人的脸型五官都长得很美,冷艳与英气兼备,但最吸引人的却不是她的脸,而是她举手投足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