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吕蜜火冒三丈,“她自己犯蠢犯贱,为什么要我替她擦屁股!该劝的我也劝了,软硬兼施我也做了,她一个成年人,不能对自己的行为和决定负责,凭什么要我替她负责,我是她爸还是她妈啊!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麦克刘被顶撞得脸面尽失,气不打一处来,伸出短而肥的手指着吕蜜:“好,好,你对待工作、对待领导,就是这种恶劣态度!我们单位容不下你这种玩忽职守、消极怠工的员工,要么你辞职,要么我上报解聘你,自己选一个!”
“辞职就辞职!”吕蜜怒不可遏地lu 袖子,要冲上来揍他,“反正我也不想干了,干脆临走前胖揍你一顿!你个老不死,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卫霖看到局面一发不可收拾,担心吕蜜真揍了麦克刘,连忙上来拉架——老胖子r_ou_多,挨几拳头没多大关系,吕哥要是因此丢了这份薪水丰厚的工作就糟糕了,她家尿毒症的妈和车祸失明的爸谁来养活?
几个监测员见势不妙,也纷纷上前来劝架,有的人跟麦克刘有过节,借着人多手杂趁火打劫,狠狠拧了他好几下。麦克刘脂肪层虽厚,却是堆积在真皮层下方的,不妨碍表皮神经传递痛觉,故而一边敌我不分地拍打伸过来的手臂,一边嗷嗷地叫骂。
现场顿时j-i飞狗跳,乱做一团。
“别吵了!”卫霖运足中气,大喝一声,“我替吕哥进去救人还不行吗!”
所有人都顿住了,转头惊讶地看他。
吕蜜当即反对:“我刚才不是说过,患者的精神世界只接纳女x_ing,你一男的,怎么进去?”
卫霖说:“办法想一想,总会有的。”总比你揍了老胖子、丢掉饭碗好。
吕蜜知道卫霖心疼她,顿时眼眶发红,瓮声瓮气道:“谁要你瞎凑热闹!我不进去,不是因为颜雨久,也不是因为麦克刘,是我自己不想干了,我要辞职。”
卫霖皱眉:“胡说八道什么,你刚从‘绝对领域’里出来,思维有些混沌,这是常有的是,算工伤后遗症,麦克不会责怪你的,对吧麦克?”
麦克刘接了这个台阶,顺道也给他面子:“霖霖说得不错,我可以不计较你对我的态度,但雨久陷进去了,总得有人管这事,且不说同事情谊,就算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也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吕蜜沉默了。
“所以还是我进去,试试看能不能把人捞出来,如果实在办不到就算了,我也不会拿自己的x_ing命开玩笑。至于你说的,因患者的主观偏好而导致进入阻碍,这个我记得有办法解决……滕睿,你之前是不是碰到过类似的例子?”卫霖问。
滕睿想了想,回答:“的确有。我记得当时用了催眠手法,让破妄师的自我x_ing别认知在‘绝对领域’中产生改变,解决了这个问题。”
“——变x_ing?”吕蜜不自觉地看向卫霖的裤裆,神情既错愕又反对。
“不不,”滕睿忙不迭解释,“只是通过外部催眠,或者破妄师自身强大的心理暗示,进行暂时的x_ing转,对身体一点损害也没有,一旦意识离开‘绝对领域’就会恢复原样。”
“你说得轻巧,万一意识x_ing转之后,转不回来了呢?霖霖岂不变成易x_ing癖患者了?绝对不行,你他妈安的什么心!”吕蜜换了攻击对象,又想扑过来揍滕睿。
滕睿急忙躲闪到卫霖背后,大叫:“不会不会!我们可以再安排个破妄师和卫霖一同进去,让他掌握解除催眠的关键语,到时候只要说出这个关键语,催眠效果就会立刻解除。”
卫霖摸着下巴思考:“这个办法可行……不过如果再安排一个女同事,怕是会重蹈颜雨久的覆辙;安排个同样x_ing转的男同事也不行,他也被催眠,不可能说出关键语。唯一的办法,就是安排一个精神力非常强大的男治疗师,在我的掩护下,降低阻碍程度强行进入,并且由他掌握解除催眠的‘钥匙’,这样我们两个最后都能全身而退。”
麦克刘点头:“这个方法可以尝试一下。本来安排白源跟你一起进去最顺理成章,你们是搭档,他的精神力又足够强,可是他今天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老家有事要回去一趟。当时我还不知道雨久这边出了问题,就答应了。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吧。要不我再给你安排一个……你看马方鸣行吗?”
白源回老家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卫霖心里有些意外与担忧。同事一年半,他还从没听白源说过、或听其他同事八卦过相关信息,怎么突然冒出来个老家?
明知白源就算没离开,知道这件事后也十有八九不会c-h-a手,但他还是忍不住郁闷:白源跟他搭档这么久——好吧,现实世界里只有半个多月,但在“绝对领域”里可是朝夕相处待了足足半年啊,竟然一点没向他透露过家里的事。太守口如瓶,太……不肝胆了!
至于老马,经验是挺丰富,可惜精神力比自己还稍弱一些,不知能不能顶得住进入的阻力,但和其他男同事比,他的确已经是最佳的选择了。卫霖想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正打算答应,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跟他一起进去。”
——白源?!
卫霖转头望向门口,他没走?
白源大步流星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