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理清晰、逻辑严谨、阐述深刻,整体水平比他之前那些糊弄了事的报告高了一大截,遣词用句又刻意模仿了他的风格。
邮件的发送时间是凌晨4点20分。
其实卫霖也猜想过,昨晚他离开之后,恼羞成怒的白源会做什么。换做是他自己,大概会喝几瓶酒;看场激烈的球赛;出去飙个车、泡个夜店;跟女孩们调调情;回来蒙头大睡。
总得有个什么渠道,宣泄一下负面情绪,平复心情。
而白源的渠道,竟然是熬夜给他写答应好的工作报告。
真是信守承诺、一字千金!卫霖感动地想,同时开始反省自己昨晚的反应是不是过分了点——他怎么能哈哈哈地笑那么大声呢,应该语重心长地拍着白源的肩膀:情侣有啥好的,一言不合就分手,还是当一辈子好哥们比较长久。
回复了一封大致意思如上的感谢信后,卫霖下载了那篇文档,恬不知耻地加上署名后发到麦克刘的邮箱。
搞定所有的公务,他计划着该怎么浪(费)掉今天的时间,忽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颗在“绝对领域”中被他莫名其妙吸收掉的六边形晶体!会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破坏x_ing影响啊……一念至此,他赶紧胡乱吃了些东西,下楼开车去医院。
花了好几千块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做了一番体检后,卫霖拿着一摞报告单给相熟的医生看。
医生姓郭,是他的高中同学,当年因为长得瘦弱被班上同学起绰号“郭小j-i、眼镜猴”,卫霖有次路见不平地帮他打了一架,之后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如今他在一家三甲医院的急诊室工作,天天累成狗,故而眼下也只能抽空翻一翻:“数据都正常。你很健康啊,体质也比普通人好,有什么问题?”
卫霖说:“我这不是担心有什么问题,防微杜渐嘛。”
“有这样的忧患意识是对的,但没必要连染色体都查吧。”郭医生关心道,“是不是要结婚了,担心自己不孕不育啊?”
卫霖失笑:“结什么婚,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哦,男朋友呢,要不要也带过来检查一下?”
“……”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郭医生尴尬地推了推巴掌脸上硕大的黑框眼镜,觉得自己从读书时代到现在,依然一点进步都没有,总是说着不合时宜的冷笑话,难怪没朋友。
卫霖拍了拍他的肩膀,衷心地说:“如果你说冷笑话时,对方能配合着笑出声,就赶紧跟人结婚,千万别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