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面前的天崩地裂伸出双手,仿佛想要穿透“绝对领域”的规则,探索人类渺茫不可知的精神世界。
然后像影视剧里的神经病反派一样嘎嘎地诡笑起来:“我享受摧毁的快感,因为这要比创造本身,真诚与痛快得多!”
“你有病啊……”白源似鄙夷、又似无奈地说。
“——你来治啊?”卫霖笑嘻嘻地侧头看他。
白源心底微动,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毛茸茸的n_ai猫。
n_ai猫“喵”了一声,伸出粉红色小舌头,轻轻舔舐主人的手指。白源的指尖在它柔软的短毛间滑来滑去。
卫霖遗憾地叹口气:“它也会随世界一起毁灭,带不出去的。”
“我知道。”白源低声说。
“这么丑的猫,不要也……”在铲屎官的怒视中,卫霖缩回最后一个字,改口道,“等回到现实世界,我弄一只好看的给你啦。”
白源摇头:“养猫就像谈恋爱,得看缘分。”
卫霖好奇心起,十分八卦地问:“我说你谈过恋爱没有,好像颇有心得啊。”
白源绷紧了脸部肌r_ou_,没搭理他。
卫霖似乎窥探到冰山后面一片蛮荒的chù_nǚ地,兴致勃勃地追问:“说一下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保守?喂,你该不会真是x_ing——”
后面的“冷淡”两个字尚未出口,白源转身而去:“你再不走,通道就要关闭了。”
卫霖只好遗憾地打住,与他一同走入逶迤的光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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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极舱的白色舱门自动开启,卫霖睁开眼,仰望天花板,仿佛刚经历一场梦境连连、睡不解乏的沉眠。
工作人员将他从舱内扶出。晃晃悠悠晕船般的感觉逐渐散去,卫霖终于双脚落到了实地,长出一口气,抻胳膊扭脖子地开始做他的恢复cao。
监测员们早已对他的各式花样见惯不惯了,只有新来的叶含露看着他抿嘴笑:“意识进入别人的‘绝对领域’,是不是很难受?”
“还好啦,也就跟灵魂出窍差不多吧。”卫霖习以为常地说,“现在我就像托舍重生的老妖怪似的,要重新适应这个壳子。”
他双手叉腰扭完圈,回头一看,白源正站在另一个电极舱旁,面带微嘲。
“——什么意思?想干嘛?”卫霖条件反s_h_e 地诘问,宿敌感又开始死灰复燃。
“没什么意思,我去写任务报告了。”白源却破天荒地没与他针锋相对,转身离开。
剩下一个全无敌手的卫霖,斗志萎靡地站在那里,嘟囔:“他怎么不跟我吵了呢……”
“我怎么觉着,你和白源一起出了趟任务,关系缓和了不少啊,以前就跟那斗j-i似的。”一名男监测员上前搂住卫霖的肩膀,语重心长,“看来你俩要多搭档,才能化干戈为玉帛。也省得其他人拿你们的不合说闲话,都是同事嘛,闹那么僵不好看。”
“……”卫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中间隔了几十米,后方蓦然有声音叫道:“等、等等!卫霖?白源?”
卫霖转头,李敏行正在一名康复员的陪同下,匆匆赶上来。
“那个,谢谢。”李敏行挠了挠乱发,神色有些赧然,“我现在清醒过来了,多亏你们的救治。”
卫霖笑道:“不谢不谢,本职工作嘛,领了工资就要干活。”
“虽然我还有点不适应,你们身份的转变,但是……在妄想世界里,我们好歹也算半个队友,现在回到现实,还能不能做个朋友?”李敏行带着点期待和忐忑看着他。
“当然。”卫霖向他伸出右手,互相握了握,“至于白源那家伙,就不好说了。”
李敏行又走到白源面前,认真地伸出手。白源脸色冷漠,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乐意,失望地放下手时,对方忽然碰了一下他的手,不咸不淡地“唔”了一声。
“太好了。”李敏行高兴地说,“留个联络方式吧,以后有事没事都可以联系我。”
卫霖开玩笑:“有事没事指什么,叫你来修电脑还是喝酒lu 串啊?”
“都行,随叫随到!”李敏行跟他交换了手机号,挥手道别。
这个小c-h-a曲,让周围气氛似乎又和谐明快了几分,卫霖把手机往白源面前一送:“你也记一个?”
“不用。”白源硬邦邦地回答,“你记就行了。”
卫霖讪讪地收回手机,正要自顾自走掉,白源吩咐:“任务报告写完,我们一起核对一下,别出漏子。”
“哦。”
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同时开口:“其实——”又同时尴尬地闭了嘴。
卫霖:“你先说。”
白源:“……”
卫霖无声地叹口气:“好吧,我先说。其实你这人真正接触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今后尽量不吵,省得别的同事看笑话。”
白源:“……其实也没什么。就这样。”
他生硬地转身走了。卫霖微一愣怔,追在后面问:“‘就这样’是怎样啊?你这人说话怎么藏头遮尾的,太不够意思了!”
白源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听着身后传来的不满抗议,嘴角微微翘起:虽然与卫霖八字不合,但执行任务时配合默契。这家伙能力相当不错,就是说话和行事风格太膈应人,不过接触多了,自己的容忍度似乎也提高不少……
总之,自视甚高的白源先生,认为如果硬要安排一个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