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木的日记本得知,许木也是实验自愿者,被淘汰后离开,又折返去寻找甘逸呈。
这个组织所在地和实验室非常隐秘,日记本中只出现了一个重要相关人物“盖亚女士”。许木曾经追查过她和她的家庭,但后续情况在日记本中没有任何体现。
治疗中心下达的任务忽然变味,所有破妄师被困在患者脑内自相残杀。不论是在“绝对领域”,还是在现实世界,他们的思维意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和控制。这些出现的症状,与脑控技术有着惊人的相似度和关联x_ing。
——以及,我失去睡眠依然精神旺盛、脑力更强,至今已经快一周,什么时候飞升成仙?卫霖把最后这句吐槽吞回了肚子里。
白源仔仔细细地听他分析完,一针见血地问:“如果脑研所、治疗中心与这个组织真有密切关系,为什么之前毫无征兆,现在突然对治疗师们发难?目的何在?”
卫霖答:“我觉得,李敏行的死是一个重大转折点。他死前把所有资料藏在‘螺旋桨’肚子里移交给了我们,但那个组织是否真的一无所获?你别忘了,我们至今没有找到那台,和李敏行一同失踪的电脑。”
白源被一语惊醒:“对方有可能也得到了李敏行的全部、或者部分技术!”
卫霖更进一步:“还有可能开始改变研究方向,从陷入瓶颈的神经芯片植入,转向构想诱人的脑波远程遥控!”
白源沉默片刻,喃喃:“我们是实验品吗……这不符合逻辑!”
卫霖叹道:“是啊,我也一直想不通这点——我们是脑域开发实验为数稀少的成功者,对研究所来说,价值有多高不言而喻。他们还花大力气对我们进行专业培训,成为可以深入他人脑内世界的破妄师,一边治疗,一边提供各种数据给光脑‘天极’,以加强对脑域的研究。他们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外星人附体,才会对我们下手?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白源:“而且时间上说也完全来不及,李敏行才死多久?他们就算得到了全部技术,研究进展也不可能这么快!”
“好吧,以目前收集的信息,我还不能解开这个谜题。”卫霖耸肩承认,“我可以大胆猜测,但不能无中生有,否则只会在歧路上离真相越来越远。”
白源点头:“是的,小心求证。”
卫霖长吁口气,向后一倒,摸出手机:“我得给吴景函打个电话……呃,手机号会不会被监控?还是出去找个公用电话吧。”
白源说:“我陪你出去。”
卫霖笑起来:“又不是小学生,走一步都要陪。我顺道去小超市买点吃的,饿一天了都。刷卡不安全,把你身上现金都给我。”
白源掏出了钱包里的所有现金,有五千多,卫霖再给凑个零头,整六千,一段时间内够用了。
卫霖开门离开前,白源抓住他的手腕,说:“五分钟内回来。”
卫霖无奈:“下楼出个巷子都不止五分钟,我得走远点。”
“……十五分钟。”
“半小时内,好伐?你有空数秒,不如去洗衣服洗床单啊,都是你弄脏的!”
“别推卸责任,不论数量还是浓度,你的都不比我少。”白源神色泰然得像在谈工作报告。
卫霖不禁佩服起搭档“一本正经污言秽语”的深厚功力,床上床下都可圈可点,哂笑着推开他出了门。
白源还真老老实实去洗床单了,用一台cao作键有点失灵的老旧洗衣机。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手机铃声在他口袋里响起。他以为是卫霖打开的,赶紧擦了擦手,掏出来,看清屏幕上的号码,皱眉直接挂断了。
不用接也知道,对方仍在纠缠那件事。
对方锲而不舍地一直打,白源考虑到要和卫霖保持联系,不方便关机,准备将他拉入黑名单。
短信在这时跳出来:
“哥,我已经到你别墅门口了,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白远。”
添乱的货,滚回去爱干嘛干嘛,别来烦我。白源心道,随手删了信息。
连接又跳出了四条:
“哥,爸这回真病得厉害了,医生说这两天是危险期,熬不熬得过去还两说。白家所有人都回来了,就差你一个。”
“爸神智不太清醒了,在念叨你的名字。你真这么绝情,连亲生父亲的最后一面也不见?”
“在生死面前,还有什么恩怨不能放下?”
“就算放不下,就当做个了断,不行吗?!”
最后一句触动了白源,他犹豫一下,指尖从删除键挪开,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停顿片刻,对方的短信激动地追过来:“那我在门口等你?载你去机场。”
白源估计白远已经让私人飞机在机场候着了。但眼下着实不是离开的时候,且不说治疗中心的那摊子麻烦事还无从下手,他和卫霖大脑里的“定时炸弹”随时会发作,到时天知道局面会乱成什么样。
他不无讽刺地笑了笑:白总一辈子致力于跟自己的大儿子过不去,就连重病之日也要选择个让人骑虎难下、徒增烦恼的。
白源考虑片刻,回了个“再说”。
他对白竞轩无话可说,但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存有两分情面的,尽管对方顺理成章地取走了全部继承权,甚至连他的长子身份和名字也几乎拿走了。正是因为如此,对方朝他释放出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