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老说我老牛吃嫩草咯,我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哈!”
玩笑之后。
俞敏洪开口说道:“柳老,我也对你探访以色列很感兴趣,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以色列是犹太人的国家,这犹太人可在全世界都招人恨呐,他们太聪明了。”
“是啊,我此次去以色列,一方面是谈业务,一方面也是解开我心中的以色列之谜,此番大有收获啊!”柳传志感慨地说道。
“在我40岁以前,中东的穆斯林国家,像埃及、沙特、伊朗、巴勒斯坦等等,都是中国人民的朋友(应该说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朋友),而以色列则是朋友的敌人。所以,当时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民,都从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小国,也没特别注意过,住在这片国土上的倒霉悲惨的民族。
“二战”结束后的二十年内,各种文艺作品如、影视中几乎有一半是回忆描写“二战”的。而在这些作品中,又有大部分是和希特勒屠戮犹太人有关的——一个个性格鲜明、身份不同的犹太人被追杀,极度恐慌和紧张,最终还是绝大部分被送到了炼人炉里,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我还没有弄懂到底为什么希特勒如此仇恨犹太人的时候,又了解到和希特勒意识形态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大人物——斯大林,也是坚决排挤犹太人的。当时我就真弄不懂了,也就是说四五十年前,心中就有了第一个谜,犹太人怎么这么招人恨呢?
时间一天天地过,过到我已近不惑之年,世界的大门向中国慢慢打开。我才有机会知道不仅爱因斯坦、基辛格,在美国的政治界、金融界、科技界、艺术界,有钱的、聪明的、能干的,有相当一大部分都是这个“倒霉民族”的一份子。
难道被嘲笑的、倒霉悲惨的民族是个了不起的民族?
正在弄不清楚花开枝散在全世界的犹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聚集在一起的以色列人,在阿拉伯兄弟包围之中建立的以色列共和国发威了。上世纪70年代,他们以一个两万平方公里面积、三四百万人口的小国,和我们的阿拉伯兄弟连年结结实实地打了几仗,在西奈半岛、在戈兰高地,战争的结果是以色列完胜。从此,中东、北非的几个世俗政治(即政教分开)的穆斯林大国,埃及、伊朗、伊拉克、叙利亚、约旦等等,都不和以色列打了,到现在虽谈不上是友好国家,但却也不是敌对国家了。
上世纪70年代,还发生过一个事件,满满一架客机的以色列人被劫持到了乌干达做人质,愣被以色列的摩萨德,隔了好几个国家给解救了回来,还把劫持者全杀了,人质和以色列军人只有极少数的伤亡。这真实的故事听着实在像穿越,太玄了。
最近这十几年,以色列又以一个擅长创新、创业的国度大露头角,中国的几位有影响的学者和文化人访问后回国一介绍,以色列便成了中国人重要的旅游景点。我听以色列政府官员介绍,中国访以的人数翻倍上升,其中企业家、创业者委实不少。
我心中的新谜团是,以色列人的聪明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后天在哪些方面?
我最后发现这些以色列国民在精神上都刀削般的整齐划一——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宗教的热烈诚挚的信徒——在以色列85%左右是信犹太教,13%是穆斯林,这是在同一个国度里的“天敌”,还有2%是少数民族。他们信教不但与生俱来,而且不断被深入教育以致融化在血液中。如果比较虔诚的程度,我看在中国只有磕长头奔向日喀则的藏民堪能一比。
我心中要解的第一个谜就是犹太人为什么招恨?主要答案就出在宗教上。
犹太教、天主教、基督教、东正教以及伊斯兰教,教义都离得太近,关联度太深,而佛教就离得较远。离得近的,关联度深的就容易打起来。两个卖白酒的为了争市场,容易点燃战火,增加一个卖红酒的,也会混在里面打,要比出个高低,旁边那个卖茶叶的和他们怎么都不会打起来。
犹太教可比作上帝信徒中的教义1.0版,而基督教可比作2.0版,伊斯兰教可比作3.0版。3.0版和2.0版都认为自己最贴切表达了上帝的意图,还要你1.0版何用?而1.0版则认为自己才是最根本理解上帝的,其它的是修正主义。这一打起来就旷日持久,至少两千年了,而且是多次的拉锯战,越打就仇恨越深。
而中国人、蒙古人、东南亚佛教国家的人都不恨犹太人,可以侧面说明宗教确是主要因素。
但希特勒们为什么恨得这么咬牙切齿呢?一是犹太人毕竟少,好收拾;第二可能是自卑感在作祟。
二次大战前,在德国的犹太人是出类拔萃的优秀,据说地位不比今天的犹太人在美国的地位低。诺贝尔奖的获得者犹太人有170多个,经济学奖则超过了40%。
不到1000万的犹太人,在全世界80亿人口之中,获得了40%以上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这个比例确实不可思议。
当你夸奖以色列人聪明的时候,不管你用多么高级的形容词,他们都会矜持地、微笑地听着,那表情的解读就是,这个事实大家都知道,说这话的人太多了,你还是夸点别的吧,真会让你内心有点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尴尬。
这个劲头儿,我想大概不是现代、近代才有的,两千年前的古代,估计犹太人就这么评估自己了。咱们当然无所谓,像希特勒那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