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抿了抿嘴,附和道:“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才会说您听必要觉得可笑呢!”说完,季氏低下了头,慢悠悠的呷了茶,端着盖碗的姿势遮去了她小半张脸,她拿眼虚窥着雍王,见他面上显出一派漫不经心之色,嘴角便弯了下,撂下盖碗后道:“说起来离姚大人成亲的日子越发的近了,听说姚家人都从广陵那边来了,如今姚大人府上只怕正忙着,偏生又赶上追封这样的好事,只怕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了,您与姚大人乃是嫡亲的表兄弟,这个时候王爷何不过去帮忙一二,便是问上一声,姚大人只怕心里也是欢喜的。”说完,季氏叫丫鬟把她事先预备好的贺礼拿了过来,与三皇子道:“成婚那日,我得去丹阳那边忙着待客,给姚大人的贺礼就劳烦王爷转交了。”
季氏这样的善解人意,让雍王露出一抹笑来,放下手上的盖碗后道:“今儿我就不回府用膳了,你们自用吧!”
季氏应了一声,起身恭送雍王,待人走远了,才回了屋去。
姚家如今正是忙的时候,如季氏所言,姚颜卿婚事在即,虽有姚二太太帮着忙乎,可姚颜卿娶得乃是皇室贵女,她免不得在筹备婚事上再三小心,以免有哪一处不周全,让姚颜卿予人耻笑。
雍王到时,礼部正来人与姚颜卿商量婚事流程,他是姚家常客,府里见他来已不如初时那般诚惶诚恐,只去内院禀告了一声,没等姚颜卿前去相迎,他便已进了院。
姚大老爷与姚二老爷可不曾见过雍王,加之他今日亦未穿蟒服,姚家人只当他是姚颜卿的知交好友,并未第一时间起身相迎,只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雍王到不以为意,待姚颜卿赶来后,未等他拱手行礼便伸手把人拖住,笑道:“听季氏说你家中长辈从广陵来京了,我便过来打声招呼。”
“王爷实在折煞臣了。”姚颜卿轻声说道。
姚颜卿话一出口,姚家人才知雍王的身份,不由一惊,忙起身请安,雍王笑着抬了下手,道:“五郎与我是表兄弟,各位也算是我的长辈,不必如此多礼。”
姚家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视,实想不到雍王竟是如此和气的人,姚二老爷忙笑道:“王爷以和待人,小民等却不敢失礼。”说罢,忙请了雍王上座。
姚颜卿叫人上了新茶来,就听雍王笑问道:“五郎,这一次家中长辈可是都来了京中?”
待姚颜卿应了一声后,雍王又笑道:“既老夫人已来了京,很该去问声好才是。”说着,他轻轻挑眉,示意姚颜卿带路。
姚二老爷哪里想到母亲还有这样的福分,一时间激动不已,忙替老母亲谢了恩,口中道:“怎敢劳王爷大驾,合该小民母亲来与王爷请安才是。”说完,忙吩咐了下去内院传话。
雍王薄唇勾了勾,笑道:“我与五郎当初一见如故,虽是表兄弟却与嫡亲的兄弟无甚区别,老夫人乃是长辈,怎能叫她老人家出来相见。”
姚二老爷面露几分感激之色,说道:“五郎这孩子能得王爷照看,实在是他的福气,不怕王爷笑话,他孤身来京,实叫家中长辈放心不下,偏生我们这样的人家虽略有薄产,却不能在仕途上给五郎添些助益,如今有王爷照看着,当真是叫我等安了心。”
姚大老爷随之附和着,笑的牙不见眼。
雍王也瞧了出来,姚颜卿的大伯虽为长,可这姚家主事的只怕是他二伯。
“两位实不必担心,五郎行事有度,不止是我,便连父皇都极是喜爱于他,再三委以重任。”雍王面带笑意的说道。
姚大老爷与姚二老爷忙起身朝着皇城的方向行了一礼,口中道:“圣人皇恩浩荡,小民等实是感激不尽。”
姚修远被追封为安乐侯,实叫姚家人激动不已,如姚二老爷这样城府极深的人,都激动的一宿睡不着觉,闹得姚二太太白眼一番,恨恨的撵了人出屋。
说话间,姚老夫人由姚大太太和姚二太太一左一右搀扶着进了门,近了前三人正要行礼,雍王已含笑叫了起,姚老夫人谢了恩后才坐了下来,雍王少与老人家打交道,他所见过的老夫人与姚老夫人皆有很大的区别,就如他祖母,就不是如姚老夫人这般面相和蔼可亲的,叫人见之便添三分好感,雍王知姚颜卿极看重姚家人,言语间便越发的温和,叫姚家人很是受宠若惊,他们实是料想不到如雍王这般身份贵重之人,竟能待人如此和气。
第117章
雍王以他的身份而言,想要一个人并不是一件难事,他仅是言语温和,就已博得姚家一众人好感,便连姚二老爷在事后都不免赞可亲。
姚颜卿送了雍王出府,两人站在门外,马车已在一旁候着,雍王却不急于上马车,面上含笑,语态温柔的道:“今儿有些话不得空说,明儿个你若得空我叫人接你来府,咱们在好生说说话。”
未等姚颜卿开口,雍王却好似怕他不应一般,急急的道:“就这般说定了,明儿难得休沐,我知你也无事,晌午我就使人来接你。”说罢,一摆手,人便上了马车。
“郎君,咱们回吧!”苏木和秦艽提着两盏灯笼站在后方,见雍王离去后,才上前说道。
姚颜卿点了下头,提步回了院,苏木和秦艽两人在一旁掌着灯,等送了姚颜卿回屋子后,苏木才与秦艽道:“雍王待人好生和气,就是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