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就见薄靳言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愉悦的笑。
“你笑什么?”她嗔怪道。
“我在享受。”
好吧……简瑶想——果然,在任何肢体接触的时候,他们俩最好不要交谈。
让他自己暗暗得意愉悦就行了。交谈只会令她羞涩而死。
然而,薄靳言的意愿岂是她能控制的?当她终于脱掉了他的长裤,瞥见那修长结实的双腿,脸颊酡红着拿起莲蓬头时,他却抬头看着她:“为什么不tuō_guāng?”
理所当然的语气,幽黑澄亮的眼神。
简瑶愣了足足n秒钟。
莲蓬头已经被她拧开了,热水落在脚边的地上,薄薄的水汽缠绕上来。
“不需要tuō_guāng。”她轻声说。
“当然需要。”他盯着她,淡淡的说,“我每天都洗的。”
简瑶的脸骤然便如火烧般,热辣辣的,几乎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我可以教你怎么洗。”他继续慢悠悠的说道。
简瑶的脸红得就快滴下血来了。
“不需要你教!”她抓起他的一只手臂,低头开始淋水,不去看他的眼睛,“我该怎么洗怎么洗,要不你自己拿莲蓬头冲澡好了!”
薄靳言静默了几秒钟。
“ok.”低沉的,还带着一点点不满的声音。
简瑶这才抿了抿唇,拿起旁边的手工香皂,仔仔细细涂抹在他手臂上,结果听他又开口了:“那你打算怎么洗?我不喜欢水温太高。”
简瑶:“你闭嘴!”
好容易把他的腰背和四肢都洗完了,简瑶把莲蓬头丢给他:“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再洗洗。”
薄靳言深深看她一眼:“好。不过你要帮我脱下内裤。”微微一笑:“我弯不了腰。”
这真的是个很强大的理由。
简瑶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被满室的水汽,熏得有点懵懂燥热了。
灯光依旧洁亮,水流依旧清澈。
薄靳言坐在椅子里,高挑修长的身躯,宛如线条优美的雕塑。俊脸也染上浅浅的绯红颜色,黑眸幽沉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简瑶诚然是羞赧的,但又不可能完全对某处视而不见,指尖的一点点无法避免的触碰,都叫她的心急急的跳。
终于还是脱好了,简瑶再次把莲蓬头塞到他手里:“洗好了叫我。”转身就走。还没出门口,听到他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简瑶。”
“怎么了?”她扭头看着一边,余光瞟着他。
“即使你假装没看到,也忽略不了一个事实。”他的嗓音似乎有点哑了,“它是因为你才这么硬的。”
——
简瑶走回客厅,忍不住用双手摸了摸依旧滚烫的脸。
那晚他俩虽然差点就走到最后一步,但毕竟黑灯瞎火。今天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那个部位。
可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眼见为实”。
现在她有直观清晰的印象了。
她觉得即将到来的某个夜晚……好危险啊。
正思绪纷杂又甜蜜羞窘间,忽然听到薄靳言淡淡的嗓音传来:“好了。”
“哦。”简瑶慢吞吞的再次往浴室走。
太木奉了,又要直面一次了。
——
原本清闲的疗伤假期,因为有些事不能做,而变得格外漫长无聊。
薄靳言的暴躁有时候会变得很明显,除了简瑶,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讥讽又可笑。
养伤第五天晚上,简瑶捧着笔记本看某美剧,薄靳言紧挨她而坐。现在他比前几天好多了,可以很顺手的搂着她了。
只是在他面不改色的批评完演员长得丑,又嘲讽逻辑漏洞百出后,简瑶终于受不了了,转头瞪着他:“你干嘛这么焦躁?”
他淡淡的答:“我讨厌养伤。”
“你上次受伤更重,养身体养了一年,不也熬过来了吗?”
薄靳言却瞥她一眼:“不一样。”
“为什么?”
“那时候没有你,挑战我的yù_wàng。”
“……”
到了夜深的时候,他的心情才愉悦了些:“该洗澡了。”
时间已经步入九月下旬,天气凉爽了不少。简瑶看了看窗外y-in沉的夜幕:“今天降温了,有点凉,还要洗吗?”
薄靳言瞧她一眼:“你要剥夺我一天中唯一的乐趣?”
简瑶静默片刻,微笑:“好,那还是洗吧。”
到了浴室,薄靳言坐在椅子里,等待她的亲手照顾。谁知她却把莲蓬头往他怀里一丢:“洗完记得去睡,晚安。”
薄靳言倏的抬眸看着她,她却已走出了浴室,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我今天看到你自己伸手拿书柜上的资料箱了。”
言下之意——薄靳言先生,你可以自食其力了。
简瑶回到房间,听着浴室“老老实实”传来水声,忍不住笑了。
然而简瑶忘了,被剥夺了唯一爱好的薄靳言,怎么会毫无表示呢?
这晚她在被窝里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逼近,然后身子一轻——她吓了一跳,睁眼一看,自己已经被薄靳言从床上抱了起来。
“干什么?”大半夜的。
他用行动回答了她——把她抱到了主卧的大床上,然后直挺挺的在她身旁躺下来。
简瑶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事实——他已经能抱得动她了。
尽管薄靳言只是安安静静用手玩着她的头发,简瑶却觉得一室的气氛仿佛有些暧昧起来,脸颊也红了。
关键他还开着一盏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