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底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毕竟他仔细看过了,他的衣物,材质自然是上等的,但是以皇帝对他的宠爱,并非逾制,而颜色与纹饰,都没有逾制的地方。
“怎么了?”见卫衍一会儿看着他的衣服,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衣服,面上有些疑惑之色,景骊镇定地问道。
卫衍的衣服,与他的衣服,要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反正不知内情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凭眼睛看看,就发现这里面的关系。
要说有关系,还真的有关系,他们今天所穿的衣服,实际上出自相同的两匹布,一匹玄色,一匹纁色,分别做了两套衣服的主料,而领口袖口衣襟下摆这些地方的异色,则是从对方那匹布上裁下来的。
皇帝的冕服朝服,也就是民间百姓口中的“龙服”,制作的规矩很严格,由内务府严格管控,就算景骊下令,别人也不敢乱动,而且这种正式的礼服,一般多是织成匹料,织造的时候是按裁片织造的,不会有多余的布料出现,一旦这种布料流落出去,或者有心人在家中私藏这种布料成衣,就是抄家灭族的谋逆大罪。
但是皇帝的常服、行猎服这些衣服,以合用舒适为主,就没有这么严格的规定,只要景骊示意下去,内务府自然可以帮他做一些颜色纹饰不逾制,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衣服。
这种事,卫衍没发现,景骊肯定不会承认的,就算卫衍发现了,他大概也是不会承认的。因为他隐约觉得,他要是说了,肯定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所以对于卫衍的疑惑,他并没有很好心地解惑,而是在那里非常淡定地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反正这事他自己知道就好了,卫衍是否知情,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没什么。”卫衍自然想不到,皇帝会一边和他瞎折腾,一边示意内务府做这种事,他奇怪了一会儿,又觉得两件衣服的颜色正好相反,大概只是个巧合,就把这事放下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眼见为实
“走吧。”见卫衍不再深究这事, 景骊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带着卫衍向外走去。
皇帝什么时候会出来, 别人不知道, 但是沈莫负责皇帝的出行扈卫安排, 自然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做好了安排。随驾的众人, 这几日是来君前露脸的, 不是真的来玩耍的,自然也是一大早就打点好了行装, 早早在外面候着了。
虽然今日皇帝出来的时辰要比预计得晚, 不过等到他出来时,该准备好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皇帝一出殿门,就有人牵来了马, 伺候着皇帝上了马。那边, 卫衍的马也被赵石等人牵了过来, 他很快上了自己的马, 驱马来到了皇帝的身边。
两人座下的骏马,皆是没有一根杂色的高大白马,鞍上的人, 一人玄衣,一人纁衣, 腰间佩剑, 鞍边挂弓, 容貌俊美仪态fēng_liú,真真是鲜衣怒马,神采飞扬。
皇帝的近卫们,早就准备妥当,牵着马候在外面,此时见皇帝上了马,他们也纷纷上了马,驱马向前,将皇帝护在了中间。
近卫营中的老人,自然知道,皇帝身边最近的那个位置,只要永宁侯在场,向来只属于永宁侯,不过有不少近卫是这几年才补充进来的,看到有人占住了那个位置,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一眼。看了以后,他们才发现,这位传说中的永宁侯,也不过如此。
不少人还觉得,传言这种东西,真的不可信。
若传皇帝与某位fēng_liú俊美少年郎有私情,他们大概也就信了。但是永宁侯……这种传言真的很无聊。
并不是说永宁侯长得丑,事实上长得丑的人,根本不可能在皇帝身边出现,皇帝身边的近卫,全部都是仪表堂堂贵族出身的少年青年,不可能有长得丑的人。
永宁侯容貌端正,不笑的时候,英气十足,虽然他如今起码而立过半了,但是因为常年习武,身材保持得很好,整个人挺拔如松柏,而且他经过了此前那番起落,性子更加沉稳,一举一动间皆是章程。
在京城的贵胄圈子里,当年卫家一门三侯的时候,他就是位挺抢手的东床快婿。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永宁侯一直没有成亲,不过卫家的任性子孙,又不独独只有永宁侯一人,所以众人奇怪是奇怪,也没有觉得太奇怪。
后来卫家败落了,忠义侯被夺爵,忠勇侯空有爵位,却已告老,并无官职,永宁侯又被流放出去了,他的行情,自然跌了许多,不过皇帝虽将他流放,却没有夺爵,显然圣宠并没有完全失去,让盯着他不放的那些人,依然存着些指望,毕竟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不常有,这种时候与永宁侯定亲,一个侯夫人轻轻松松就到手了。
这些年来,卫家一直以获罪期间,不议婚事为由,推脱掉了所有上门为永宁侯说亲事的媒人。
这次永宁侯回到京城,沉冤得雪,虽然莫名其妙多了个妾生子,皇帝还直接将这孩子封做了侯世子,不过这位妾室已死,无形中少了许多麻烦,让永宁侯的行情虽然跌了不少,但是依然有人觉得他不错,想要结这门亲事。
前面说了这么多,其实真正要说的就是,永宁侯其实挺好的。他长得不差,身份不差,家世更不差,在京城中是上得了牌面的人物。
但是,一个人好还是不好,还要看和谁比。单把永宁侯拎出来说事,他的确挺好的,一旦和皇帝比,永宁侯自然哪里都是差了。
若说永宁侯看上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