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水仿佛没眼看,摸着下巴往后走,找他家赵维宗去了,而李枳这边,被人接住,又被人紧搂住腰身,忽地也有点发愣,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黏在黄煜斐身上了。众目睽睽之下,他懵懂道:“我咋下来了。”
黄煜斐不说话,那神情不可谓不生动,仿佛了然又像是得逞,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径直往人群外的出口处走去。
众粉丝秒懂,从静默中,瞬间爆发雷鸣掌声,连带欢呼,除了几个姑娘声嘶力竭叫他名字的惊恐呼喊,嚷嚷“结婚”的好事者也不在少数。
“恭喜两位男嘉宾牵手成功——”宋千在后面吹着口哨起哄,“看见了没,早就说人家名花有主了,打今儿起谁都别对咱水灵灵的吉他手小哥动歪心思啦。”
说罢他竟拎着吉他弹了串即兴旋律,陈雨浓和叶沧淮也足够默契,这一合奏,仿佛真就成了某种不入流的婚礼进行曲。李枳被黄煜斐那么抱着,瞧见出口处的亮光,耳边听到越来越密集的欢声与掌声,连带着这一切,仿佛脚下踩的当真是红毯,身后是祝福,而身前逐步靠近的,也真的是结婚的那扇花门。
死而无憾了,李枳勾着抱他那人的脖子,闭上眼想,偏要等这会儿让我明白身边还有这么多好人,还偏把最好的这个又交还给我,老天爷您不是玩我吗。
像是完整进行了某种仪式,二人出了这座“敬亭山”,凛冽冬风吹上热烫身体,却也似乎不再割人了。李枳张开眼,他明白黄煜斐这是打算把自己抱到车上,忽然道:“有一回也是这样,三月份,咱在酒吧化妆间里乱搞之后你把我这么抱出来……那会儿有夕阳。”
“我记得,”黄煜斐垂眸看他,“现在天黑了,路灯也还不错吧?”
“当然不错,太不错了,”李枳伏在他胸口,笑得挺纯,“哥,你这么抱我,那就怎样都好。咱今天算不算大秀特秀了一把?感觉好多观众都吓傻了哈哈哈。”
“他们无所谓,但是你知道吗小橘,我数了数,今天下午一共四小时三十九分钟,我一直一直看着你,好像要看傻了。”
“看傻?”李枳晃了晃腿,帮他按了下车钥匙,“我看您始终超级淡定,可没什么傻气。况且为啥看我就会变傻掉呢?”
“因为你太美,”黄煜斐直言,“满地都是漂亮,好看少见,美几乎没有。”
“……这叫突然袭击!”
“这叫实话实说。”黄煜斐把他放上副驾驶,却还抱着,腻歪个没完,“我已经傻掉了,后来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人,他还笑话我。”
“孟春水?他敢笑话我哥——”李枳自己没忍住笑了,他下巴被茸茸的头发磨蹭着,心说黄宝仪的大儿童理论好像确实在理,“他笑话什么了?”
“我不讲,太丢人。”黄煜斐声音闷闷的。
“你俩到底怎么聊上的呢?这叫啥,交流经验?”
“因为他是小橘的朋友呀,你的朋友,好像都很清楚我是谁。”
“也就那几个熟人……还不是因为我老提起你。”
“我好开心,”黄煜斐把他搂紧,又亲了两下,“我的熟人也都知道小橘。明年回香港,我们弄一个大酒会,我正式介绍你,对所有人。”
李枳被亲得痒痒,推了推他肩膀,哈哈直乐:“别说那么远,你俩刚才到底交流啥了,那家伙光嘲笑我哥冲我流口水了?”
“他说了一些很实用的事情,我打算在小橘身上试一试。”
“比如?”
“比如怎样让对象心服口服地戒烟。”
“这得自己先不抽好吧——”李枳陷在黄煜斐的黑眼仁里,立刻服了软,“好好好,我肯定不负隅顽抗,您就随便施展本领。再比如呢?”
“剩下的就比较工口了,小橘也要听?”黄煜斐非常没品地啃他耳朵,“其实那些事情我懂就可以啦——”
工口?这信息量确实有点太大,一方面黄煜斐竟然会这种词,另一方面,李枳一直以为孟春水和自己是一种角色。更加惊人的是,这俩人老大不小了居然还能把那种事儿摆在台面上交流,都不带不好意思的,当时气氛那么和谐,和谐得诡异。
难道现如今1号都这么惺惺相惜,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吗——李枳脸红透,大叫道:“我才不听!看来现在找到跟自己一个段位的老流氓,终于不寂寞了对吧?”
“刚才逗你的,”黄煜斐发觉李枳还真信了自己,好像玩脱了,他检讨得很真诚,“怎么会舍得和别人聊小橘私密的事。不要生气,老婆。”
李枳心说这还差不多,却还是道:“反正你俩挺投缘,我看得出来!”
“还好,留了他的联系方式,他是个聪明人,聊得开,”黄煜斐眨眨眼,“但是我不寂寞是因为有小橘呀。”
“好,好,知道我家黄先生嘴最甜,最会夸我,”李枳也眨眨眼,“我饿了,不要我抽烟,你就得和我一块做饭。我们一人一只手,就能好好切菜。”
“好。”黄煜斐老老实实绕过去坐上驾驶座,“是要快些回家,有你在我才想回去。”
“那我还真是非回不可,躺在你大床上滚一滚,躺之前我还得洗澡,屁股还黏着呢!”
“一起洗,我帮你。”黄煜斐单手转着方向盘,车倒得很利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