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花朝轻轻一笑,一脚踏入了光缝,虞人和流萤相视一望也随机进入,刹那间眼前就出现了旷野牛羊。人间的景象让他们身心愉悦,不多时就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这是哪里?”流萤捂着眼睛, 好奇地问,转过身忽然看到身后的土丘之上趴着不计其数的肥硕女萝,忽然扯着嗓子喊道:“那是什么东西?”许花朝随着流萤的呼喊声看过去,却分外镇定,那女萝看到许花朝三人却也不怕,反而主动让开一条路。
许花朝向流萤说了几句话,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才径自走向它们。虞人感觉情况不对,忙拉住许花朝的袖子使劲摇了摇头。许花朝却轻轻一笑,“它们的主人帮我们离开鬼冢,可见不是敌人,就算是敌人,我们几个也跑不过这这么多女萝。既来之,则安之。”
她快步走过去,虞人和流萤虽然犹豫,也不得不跟上前后防御。狭窄的小路被女萝遮挡得有些y-in森,虞人走到尽头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可看见许花朝满身伤痕,却一点也没有胆怯,不由地直起了腰杆。
“混蛋,滚开!”有女孩子的声音从洞x,ue里传出来,许花朝听着耳熟便又往里走了几步,只见一根细弱的女萝正将三个人缠绕在石柱上,这三人两女一男,唯有一人不住地谩骂嘶吼着,且女萝越缠越紧,几乎要勒断她的四肢,“啊……救命……我再也不敢了……”
许花朝拔剑如龙吟,洞中的女萝突然停止了动作,其中一个女子惊呼道:“许花朝?怎么是你?”而另一个男人也挣扎着扭过脸,诧异地望向身旁叫喊着的女孩子,那女孩子听到声音立刻停止反抗,瞪大了一双眼,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明显正在受罚的沈绿明显十分震惊,她不再反抗之后,那女萝也从石柱上滑落,三人跌落在地上,厉聘婷先起身扶住沈绿,说了句:“先躲在我身后!”沈绿擦了擦嘴角的血,望着许花朝,忽然扬起唇角笑了笑,“大家都一身的伤,大不了鱼死网破!”
“阿绿?”许花朝环顾这四周,只觉得诡异,难道这些年控制女萝的人竟然是沈绿?不,不对,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是沈绿,那刚刚那些女萝就不会对沈绿无礼。这么说来,难道当年在邺城背后c,ao控沈绿,引发人鬼两族纷争的人就是控制女萝的人?目的呢?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沈绿双臂平举,手心突然多了一把类似于箫的古怪乐器,她的指尖青紫,唇角也沾着血,很显然受了许多皮r_ou_之苦。许花朝缓缓伸开手,打断沈绿的动作,环顾四周道:“前辈还要看多久热闹!要是想看手足相残,不如让外面的女萝冲进来,早些了结我的x_i,ng命。”
四周一片寂静,厉聘婷将沈绿揽到身后,她不等有人回应,便道:“你想伤沈绿,得先过我这关。”
“厉聘婷?”许花朝冷笑道:“你也是助纣为虐,屠杀百姓的刽子手!早晚都要偿命,何必要争个先来后到呢?”她见沈绿有些发怒,转而又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不利,别说我现在有伤在身,根本不足为惧,就算是给我雄狮百万,我也再不会与你为敌。”
“好笑!”沈绿白了眼许花朝,眼底却有些雾气氤氲,她始终不敢正视许花朝的眼。
流萤手持青竹蛇守在许花朝的身畔,见许花朝的脚底虚浮,似有倾倒之势,忙拿眼盯住对面三人,此时许花朝面色如常,继续说:“五年前你问我,愿不愿意和你走一条路。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你还信我吗?”
沈绿诧异地扭过头,见许花朝眸光笃定,不禁眉头紧锁生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我想和你重归于好。”许花朝唇畔是浅浅的笑意,“据我所知,前阎君阐垒化为蠡帝欲图山河,如今酆都根本没有招架之势。胜者为王败者寇,我们都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该怎么选吗?”
四周的女萝忽而呲牙咧嘴地咆哮起来,虞人也跟着慌了手脚,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许花朝。洞口忽然被女萝封住,仿佛天色渐暗,许花朝感觉肩头有人搭手,忙闪身躲过,流萤放出一片碧莹莹的荧光,黑影渐渐显出她本来的模样。
沈绿见来人的样子,忙不情不愿地拉着脸拜倒在地,道:“师父。”就是她眼前这位师父,因为她自作主张去邺城,而罚她被女萝监禁数日。
被唤作师父的人是名女子,这女子生得十分寻常,目光扫过众人却只留了许花朝一人说话。
流萤沈绿等人被关在外面,干瞅着瞪眼,瞪着瞪着,虞人就忍不住开始挑衅。
沈绿见虞人的模样便知她再好也不过是个哑巴了,遂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呢,我还以为真想念你被挑断四肢,在药水里泡着,哭着求饶的样子呢?”沈绿忍不住似的捂嘴笑了起来,朝里面努努嘴,嘲弄道:“看样子,这几年你们都学乖了不少,你主子赶着跟我求饶!真是难得,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我陪个罪,喊一声姑n_ain_ai,抽骨扒皮把自己做成一本书送给我呢?”
一想到当初受的苦,虞人立刻亮出尖利的牙齿,朝着沈绿狠狠嚎了一声,她恨不得撕掉沈绿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可理智却不停地劝着她,这是在她们的地盘上,许花朝还在那个神秘人手里,要忍住要忍住。
许花朝出来看到虞人和沈绿一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