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嗤”了一声:“你就这点出息了,成天和羊比,和马比,你害不害臊呢?”
“不害臊。”贺成渊沉稳地回道。
方楚楚笑着打了他一下。
这时节,冬天刚过了,道边的林木春芽萌发,从枯灰中透出了一点微微的绿意。长安古道,万丈碧云天,十里芳草地,风过长亭,把血腥的味道慢慢地吹散开了。
方楚楚趴在贺成渊的背上,他的气息直钻进她的鼻子,那种阳光下草木的味道那么浓烈,无论何时,他总是盛夏。
他背着她走,这一路,风景自是不同寻常。
方楚楚心满意足,用又甜又软的声音夸他:“阿狼,有你真好,你总是这么能干,我正念着你呢,你就来了,可见我们是心有灵犀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会恰恰好赶来?”
“溧阳长公主得到了消息,遣人密报于我,我半路就折回来了。”贺成渊不欲多说,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长公主是好心人,下回见了面我要好好谢她。”方楚楚感激涕零。
贺成渊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并不接话。
方楚楚又皱了皱鼻子:“那个朱邪,亏我当初还救了他呢,他为什么那么坏,恩将仇报,真是想不通,世上会有这样的人。”
“我杀了他的兄长,他大约是想要报复我吧。”
方楚楚瞪大了眼睛:“他要报复你,为什么把我牵扯上了,好没道理。”
“你买下我,我是你的人,我的事情,你这个做主人的,难道不该担起干系吗?”贺成渊的语气听过去严肃又正经。
方楚楚来气了:“别和我说这个,谁要替你担干系,卖身契都还给你了,你的赎身钱呢,什么时候给我,喏,你那时候自己说过的,你值三千两黄金,快拿来,我要和你一撇两清。”
贺成渊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淡淡的笑意:“我说过,要等我将来继承了家业才行,现在没钱。”
“胡扯,你又骗我。”方楚楚气哼哼的,“太子殿下,不过区区三千两黄金,你怎么会没有,我知道你就是小气,不想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