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候审堂外有声音响起。
紧接着,众人便感觉数道气息落到了门口。
元山朝来人看去,旋即松开了手中的小白虎,动了动手腕道:“你终于来了,越莲在什么地方?”
来者有三个,却唯独不见最危险的越莲。
褚泽明他们几个一到,便被包围了起来,似乎是害怕他们再逃走。不过褚泽明并不忌惮这些修士,他带着二人视若无睹继续往堂中走,掀了掀眼皮问道:“你找越莲做什么?”
元山呵了一声,坐回上首,冷道:“你说呢。褚泽明,越莲的身体里流淌着仙族的血,你带他入城,是何居心?”
褚泽明闻言,奇怪地抬起头,问:“出生是他能选择的么?你这么恨他,越莲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抢了你女人?”
“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乱』语!你若不承认,那我问你,当初你与越莲残害沧州城修士一事又如何解释!”元山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此人枉费他的长相,说话这般粗鄙。
褚泽明微笑:“你说错了。这句话或许反过来说更对,是沧州城修士在害我们。”
见他还在狡辩,元山怒极,欲再度施加威压,这一次,颜掌门没有坐视不理了,直接出手阻拦。
他与褚泽明又渊源,他不会让褚泽明当着自己的面受伤。
见颜掌门坚持,眼神中表『露』出不善,元山只好收手,按耐着怒火,元山低声质问道:“褚泽明,与你越莲对丁秋所做之事……”
话没说完,褚泽明打断他:“你是说丁秋么?你想知道他的舌头是怎么没得么?正好,我帮你把人带来了,给你们示范一下。”
说完,褚泽明给了身边玄墨一个眼神。
玄墨点头,手一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就这么滚落在了地上。
愤怒地扭动了几下,丁秋怒骂:“褚泽明,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这个靠着出卖皮肉与人交易换取生存的贱人,卑鄙下贱又无耻!越莲把你当成个宝,指不定在他之前你还有几个老相好!”
“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让丁秋住了嘴。
凌天的力气用得很大,手掌用一层灵力包裹,几巴掌下去把丁秋打蒙了。
这时候,丁秋才发现人已在候审堂,周遭围满了人。
褚泽明:“当时的具体情况就是这样的。只不过不是打巴掌,而是把他舌头割了,我觉得不过分,你们说呢?”说这番话的时候褚泽明在笑,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在场的修士面面相觑,修士都有属于他们的高傲,设身处地想一下,若是背后有人这般议论自己,割舌都算轻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元山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如果褚泽明说的是真,那丁秋之前所说的一切都不可信了。
顿了顿,元山又阴沉着脸补充道:“你与丁秋说法完全相左,作为一个和半仙混在一起的人,你的信服力明显比不上丁秋。”
丁秋被打脸,一直沉默不语,悄悄看着褚泽明,眼神恨意十足,听见元山替自己撑腰,于是开口道:“我骂你是我有错在先,但你割我舌头便罢了,为何还要引仙族害其他无辜的人?”
褚泽明点头:“确实,所以我还有其他的证人。”
众人一阵错愕。
还有其他的证人?
丁秋面不改『色』,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丁秋抬头望去,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赶了过来,其中一个一半边身子几乎全坏了,狰狞的伤疤布满了全身。
是当初被他抱回来的那个修士。
毕竟是都是高阶修士,生命力强悍,经过小一年的修养调理,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丁秋的眼神一暗,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你们怎么来了?”
那满身满脸皆是疤的修士道:“是来帮人沉冤昭雪的。”
看了眼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丁秋,伤疤修士的眼中泛起一抹恨意。
丁秋沉下脸来,暗含警告地道:“张大河,我救了你!”
“不,你害了我。”被唤作张大河的伤疤修士痛苦咬牙道。
修士一辈子只能进行一次夺舍,若非山穷水尽,他只能拖着这个躯体活下去。而这一切,都要怪丁秋。若非是他鼓动大家去往不安全的地方搜集人骨,若是当初好好听从褚泽明与越莲的劝诫,自己现在何至变成这幅鬼模样。
此言一出,候审堂一片哗然。
丁秋不想再让他说话,不停地怒骂吃里扒外王八羔子之类的话,颜掌门听得心烦,直接一挥手把人给打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有序很多,几个人依次说了那天的具体情况,面上皆是又羞赧又愧疚。被问到为何当初回来的时候不直接说出真相,其中一人尴尬地答:“阵法已经被毁,大家都觉得褚泽明与越莲不会回来,既然如此,不必为了两个将死之人得罪丁秋……”
丁秋有后台,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气氛一下子有些凝滞。
原本气势汹汹的元山此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隔空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昏『迷』的丁秋脸上。
五个血手印清晰可见。
“把丁秋关起来!”而后目光看向褚泽明,冷冷道:“沧州城不欢迎身体里流着死敌血『液』的人,哪怕你二人并没做那些事情,也请离开此地!”说罢,冷漠起身,一甩袖子消失不见。
元山走后,城卫长带领着众人上前羁押丁秋,路过常威时,驻足一瞬,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