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贤妃自知失言,便连忙不话了,只是欢喜是真的。担忧也是真的。
emsp;这三胎若能都活着,自然是天大的福分。
emsp;可如果万一。有那么一两个没活成,又或者更严重一些……那如今有多欢喜。日后就有多忧愁了。
emsp;太后死活拉住他们夫妇在宫里用了膳再走,作为一名生育过且有点权威的女性,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元卿凌。但是她的经验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她虽然生了几个。却是一胎一胎地来的。
emsp;太后表示出了空前的慎重。
emsp;从元卿凌出宫到回府,一路上都是水泄不通的禁军护送。即便到了府中,还留下了八个人,这八个人日后是负责元卿凌进出的护送。在府中的时候便负责巡逻。
emsp;太后还特意叫了明元帝过来,严令不许在这个关头为难楚王夫妇。若因他的刁难导致楚王妃有丁点的不适,老太太就。
emsp;老太太这一两年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打击。
emsp;魏王妃的孩子,纪王侧妃的孩子,是满满的期待。到最后落空酿造成悲剧,她实在是再承受不住打击了。
emsp;尤其元卿凌的这三胎。她认为是天赐的福分,可不能因为人为的疏忽再酿造一个悲剧了。
emsp;明元帝安抚老太太。“儿子什么时候为难过他们?对楚王妃,朕一直是疼爱的。”
emsp;老太太拿眼睛一瞪,“不为难楚王妃,为难老五是不是?楚王妃就不会心疼夫婿?心疼夫婿那情绪就得不好,情绪不好就吃不下,你隔天打人家一顿板子,那屁股是铁造的都扛不住,多大点事啊?多大个人了?老是跟自己的儿子过不去。”
emsp;老太太以前是从不会这样皇上的。
emsp;儿子做了皇帝之后,就不光光是儿子了,还是皇帝,人前人后都得有威严,做太后的,也要维持儿子的这份威严。
emsp;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太后也都算了。
emsp;可连番地对老五动手,若是往日,也就叫老五忍一下,可现在不行。
emsp;她是女子,自打嫁给太上皇那天,便一切以夫君为念,他但凡有个头晕脑疼的,她便是睡觉都不踏实。
emsp;叫老五挨板子,那做娘子的能不心疼吗?瞧楚王妃似乎又瘦了些,定是担心吃下饭,生生给饿瘦了。
emsp;再者,叫她这个时候回娘家去住,心里不知道得想多少事,日子过得这般担忧,这胎还能怀得安稳吗?
emsp;所以,老太太要从源头上止住这些恶性循环。
emsp;现在表面上能刁难他们夫妇的,就只有这个皇帝老子。
emsp;暗地里那些,防备是防备不来,所以叫了人去守着。
emsp;明元帝辩解道“打板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怀的是三胎。”
emsp;老太太气结,“怎地?现在你孙子很多了是不是?都敢瞧不起一胎的了?”
emsp;明元帝见老太太着实紧张,便连忙安抚,“儿子不敢,您放心,儿子以后绝不会无缘无故刁难他们,直到您的重孙子顺利出生?”
emsp;他揉了揉下颌骨,自打知道这事,就笑得下颌骨都酸软了。
emsp;明元帝对老五还是看不顺眼,毕竟这子太不听话。
emsp;叫元卿凌回娘家教训的不是元卿凌,是他,当然,元卿凌当日这么拒绝了也应该教训。
emsp;就这夫妇两人,脖子好似上了铜铁一般,倔得毫无妥
emsp;协的余地,适当教训,让他们知道,偶尔还是需要向恶势力低头的。
emsp;最后是他向三胞胎低头了,可见这天下没什么是孩子化解不了的。
emsp;但是这一次明元帝没有生气,甚至甘之如饴。
emsp;元卿凌从侯府收拾东西走的时候,静候几乎哭出来了。
emsp;他才回去辞官,皇上马上就恩准元卿凌回府,这实在是天大的喜讯。
emsp;现在,他大女儿嫁给了楚王,次女都飞了高枝,希望庶女们也都能嫁个好人家,那他重返官场就有望了。
emsp;老夫人是最不舍元卿凌,不过,她能回去是高兴的事情。
emsp;只是,她认为元卿凌回去也未必会自在,在她看来,元卿凌在这个静候府里安胎是最合适的,这里的人事,她都能压得住。
emsp;王府那边,她始终是鞭长莫及,很多事情若脱离了自己的掌握,就总觉得心中不安。
emsp;因此,元卿凌要好生安抚一顿,才叫老夫人安心。
emsp;宇文皓也是一番保证,以后绝不会叫老元受委屈之类的。
emsp;老夫人看着他走路的姿势还怪异得很,对他的话也表示了深切的怀疑。
emsp;但是,到底是嫁出去的孙女了,再不舍,也要回家的。
emsp;马车上,元卿凌靠在宇文皓的肩膀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像是闹了一场大戏。”
emsp;“其实此番也不算大戏,有凶险的,只是有人或者是我们自己的运气足够,都化解了。”宇文皓搂着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
emsp;“是啊。”元卿凌也认同,先是太上皇叫她去明月庵,阴差阳错地救了镇北侯母亲,虽然这未必是关键,但是,这对老五和她以后都是有好处的。
emsp;至少,镇北侯就算到哪一边,都会对老五这边有些顾忌。
emsp;太上皇一直都是有远见的。
emsp;再者,贵嫔的案子平反,罗家得以昭雪,虽一时未必能恢复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