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康氏和宣平侯都是一副恼怒又松口气的表情,唯有裴元惜茫然着一张小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像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是这样的吗?”她疑惑着,像是弄不清这一出出的事情。
沈氏软声温语赔过礼,答应补偿她另外的玉佩。
她面上不见高兴,反倒是咽了一下口水,“母亲,玉佩着实麻烦,这一时说送我,一时又说我拿的,我的头都被绕晕了,还不如冰酪好。”
一个视冰酪比玉佩好的孩子,要说是见财起义偷拿东西谁也不会相信。
康氏可不是沈氏,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身为局外人看得比谁都明白。正是因为明白,她对裴元君很失望。
如果说谎的是三娘,倒是情有可原。因为三娘本就神智有碍,记不住事乱说话也是有可能的。但倘若说谎的那个人是二娘,那么则表明二娘的品性有问题,不可原谅。
“府中的姑娘们,原是各生的各养。这些年我瞧着你们都做得不错,咱们侯府的姑娘说出去也是被人交口夸赞的。如今看来,还是有些不妥之处,还望你们以后严加管教,莫要等出了大错丢了侯府的脸面。”
这是在敲打沈氏。
沈氏和赵姨娘齐齐受教。
“事情已然清楚,都是这些下人们作梗,害得主子们差点起龃龉。我看你养着二娘实属辛苦,三娘以后便养在我身边。”康氏再次开口,间接认可裴元惜入住水榭。
一场闹剧结束,沈氏满腹激愤而来,一脸羞愧离开。
裴元君跟在后面,咬着唇,“劳妈妈,母亲是不是生我的气?”
为何母亲从长晖院出来后没有同自己说话?
沈氏确实有些生气,她气的不是这件事情谁对谁错,她气的是元君手段不过关。即使是要达成某个目的,或是想借机惩治什么人,那也得思虑周全面面俱到。如此漏洞百出,一击即溃简直是丢人现眼。
劳妈妈目光隐晦,“二姑娘,你可是侯府的嫡女,是夫人唯一的女儿,夫人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
“那母亲为何不肯同我说话,是不是我令她失望了?”
“二姑娘,夫人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她万般呵护只为你一生富贵荣华。你是嫡出的姑娘,同庶出的妹妹计较本就失下乘。今日之事闹到后来却是你房里的人奴大欺主,老夫人和侯爷心里焉能没有想法。后宅心术,不论过程手段如何,不让人瞧出端倪捉到把柄才是正理。”
这番话实实在在说到沈氏的心里,有些话有些事包括后宅的那些龌龊她很少同元君提起。她以为她的元君在娘家有她相护,以后嫁回侯府亦不会受委屈。所以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她不愿意女儿知道。
思及今日之日,她是又恼又愧,恼元君处事不当,愧自己没有教好女儿。看来日后有些事情她还是教教元君,免得日后在内宅上吃亏。
劳妈妈掰开揉碎的讲一通,裴元君总算明白沈氏为何生气。她心里还是不舒服,要不是父亲和祖母有心维护,何至于弄得她自己没脸。
“可是我觉得母亲似乎很喜欢三妹妹,还有父亲和祖母,他们都很喜欢三妹妹。我这个嫡女,反倒事事要靠在一边。”裴元君昂着头,身为嫡女的骄傲不容她垂头丧气。但是她不知为何有些担心,担心那个庶出的妹妹会抢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二姑娘怎么会这么想?三姑娘是个傻子,侯爷和老夫人不过是怜悯她。她再是在府中得宠,又怎么能越得过二姑娘你。二姑娘你不仅是侯府嫡出的姑娘,还是昌其侯府嫡嫡亲的外孙女。放眼东都城,同你这般出身优越的姑娘能有几个,你又何必在意一个庶出的妹妹。”
裴元君心里好受多了,脸上的傲气越发端得厉害。劳妈妈说得没错,她可是母亲唯一的女儿,无论她做什么母亲都是向着她的。她还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谁也不能越过她。
昌其侯府身为她的外家,自然是事事给她做脸。
为了她的及笄礼,顾氏已经跑了第二回。这一次是来送贺礼的,大大小小的箱笼和隆重的仪式表明昌其侯府对她这个外孙女的看重。
顾氏到长晖院见康氏时,看到裴元惜。
作为娘家人,她自然是听到一点风声。关于宣平侯有多看重自己庶出的傻子女儿,还有裴元惜被养到康氏身边的事。
其中的内情,她也知道一些。
见那祖孙二人和乐的模样,她眼神闪烁。
外家给孙女作脸,康氏也是一脸的荣幸。期间宣平侯带了裴济过来,康氏笑着说裴元惜有点闹人,让裴济带妹妹出去玩。
顾氏听出康氏话里的疼爱和亲昵,心里微微吃惊。再一听宣平侯又在夸女儿字写得如何如何她是惊了又惊,等到裴济称呼裴元惜为妹妹时,她已经不吃惊了。
合着不仅是宣平侯看重这个庶出的三姑娘,便是康老夫人和裴家的大公子都是极为看重的。
出了长晖院,她对自己的心腹感慨,“这宣平侯府也是奇葩,放着嫡出的姑娘不看重,反而抬举一个庶出的傻子。”
“夫人可是替表姑娘不平?”她身边的婆子问。
“我倒不是替元君不平,说实话元君的性子不讨喜。不温柔体贴也不乖巧可人,我怕以后寅哥儿受苦。别说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