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风偏开头,盯着c,ao场另一头的教学楼看了一会儿。
在随着天气变化脱下一件件衣服的同时,他的负担也一点点加重着。
整个人反而更加步履沉重。
不能让自己拖齐重山的后腿。
他知道让自己变得更好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退一万步说,哪怕是跟齐重山分手了,这件事都绝对没做错。
但这不代表他不累。
在熬夜刷题趴在桌上睡着的时候,在一次又一次用错公式的时候,在成绩止步不前的时候,他都会焦虑,有时候,这种j-i,ng神压力远大于r_ou_体上的疲惫。
“逸风,”齐重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带你去个地方。”
凌逸风回过头来:“哪儿?”
“你肯定没去过的地方,”齐重山拍了拍裤腿,站了起来,“能起来吗?要不要我背你?”
“刚一起跑完步的让你背,你愿意我还不舍得呢,”凌逸风支撑着齐重山的胳膊慢慢站了起来,活动着腿脚,“你走慢点儿就行了。“
两人慢慢走出了c,ao场,向着老楼的方向前进。
凌逸风心里已经隐约猜到齐重山要带他去哪儿了,嘴上却没说出来,一路走,一路四处看着。
由于最近学业繁重,睡眠匮乏,早上来上学的时候他经常是叼着片面包往班上跑,早餐都来不及吃,更别说观察校园了。放学的时候光线又不好,想注意什么也注意不到。
这么偶尔一清闲下来,凌逸风才发现早春的味道已经渐渐褪去,转为了仲春。
花坛里金黄色的迎春花已经开过了一季,小树林里不知名落叶乔木的树叶也渐渐伸展开来,色泽由浅转浓。
他突然就有种很感慨的感觉。
半年前他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绝对不会想象到这半年内会发生这么多惊天大事吧。
大事成员之一还正和他并排往前走,借着搀扶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搂着他,还把他的手握在了手掌心里。
听上去像做梦一样。
“到了。”齐重山带着他进了老楼,走到一楼楼梯间的时候才松开了搂着他的胳膊,“腿脚还疼吗?”
“我能说早就没感觉了吗,”凌逸风压低了声音,有点无奈地说,“还不是为了方便你……嗯。”
恰好这时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吓得凌逸风差点没蹦起来:“什么人?”
一个大爷从两人侧后方的房间中探出头来,有几分狐疑地向外张望着,看到齐重山的时候才放下了警惕:“哦,你啊,来借琴房?班级活动要班主任批条啊。”
齐重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不是班级活动,我跟同学过来放松一会儿,过会儿就走,这是我学生证,麻烦您给登记一下。”
等齐重山拿到钥匙的时候凌逸风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被齐重山在肩膀上一拍,又给吓了一跳,赶紧把声音彻底压成了声带不振动的气息音,说道:“你怎么没给我提个醒!”
“这有什么可提醒的吗,凌逸风同学,”齐重山笑了起来,“我听从团支部的教导,秉持互帮互助的j-i,ng神,坚信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以共创和谐校园,没毛病啊。”
“你……”凌逸风的手指指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放下了,“你牛逼。”
“要不然哪来这么牛逼的……”齐重山说到一半消了音,改成了做口型,“男朋友。”
凌逸风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半天。
两人一路往前走,凌逸风就一路观察起了整栋楼的架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