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重山微微一怔。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感瞬间从他脑内闪过,但他却回想不起这种警惕感的来源。
“行了,还不起来,”凌逸风见他发愣,怕他真的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x_i,ng,赶紧把他推开了,“我换完衣服去看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更新了qaq快夸我!
☆、第90章
凌逸风穿好衣服, 回到了阳台,任由齐重山从后面把他搂在了怀里。
他发现齐重山只要有条件就喜欢抱着他不松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两次不告而别把他吓怕了,潜意识里就想把自己扣在身边。
这也表现在了别的方面, 比如说, 几乎什么事齐重山都可以由着他的x_i,ng子来, 只有失联这种事不行。
这反而体现出了齐重山的毫无底线——只要他还在就好,其他的想怎样就怎样吧。
凌逸风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很自然地靠齐重山怀里,低头看着花盆里的嫩芽。
他隔着空气小心翼翼地点了点, 压根不敢碰那脆弱的叶子:“这是什么啊?”
“本来想让你自己观察的。”齐重山抬起一只手,摁了摁旁边的泥土, 感受着s-hi润度,“薄荷。”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薄荷的花语是‘愿和你再次相逢’。”齐重山搂着凌逸风,话语间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在他的皮肤上泛起一阵酥麻, “撩吗。”
“还成,”凌逸风仰头靠在他肩膀上,“但我怎么记得我以前看过的说法是,薄荷的花语是‘请再爱我一次’。”
“其实也差不多,”齐重山笑了笑, “愿和你再次相逢……重逢时请再爱我一次。”
“大早上的夜来非,”凌逸风乐了,拿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爱你爱你一直爱你,白天跟你说了再见回家看到薄荷就比以前更爱你。”
“你怎么也这么酸啊。”齐重山笑道。
“说什么呢?”凌逸风瞪了他一眼。
“爱你。”齐重山立刻改口道,“永远爱你。”
十几岁的人最喜欢拿誓言做浪漫,哪怕想得再长远,也总爱妄言一辈子。
什么都不懂。
却什么都敢做。
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也正是因为如此。
才会让人觉得,年轻真好。
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温柔地落在初生的叶子上。
“薄荷的生命力很顽强,”从阳台离开前,齐重山开口道,“如果你种在院子里,能长出一院子来;种在花盆里,哪怕枯萎了,只要有根在,保持浇水,到了来年开春就又可以长出一丛丛的薄荷,茂盛得跟吊兰似的。”
“以后要是我们自己买了房子,就把它移栽到院子里吧,”凌逸风顿了顿说,“买房还带院子,目标是不是有点宏伟。”
“农村三层小洋楼差不多,”齐重山乐了,“归隐田园吧。”
“不过也说不准,养小孩儿很费钱的,我们俩没小孩儿,”齐重山想了想又说,“指不定能攒够呢。”
“哎……你过来一下,”凌逸风想到了什么,挣开他转身往屋内跑,“我拿个纸笔。”
齐重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了过去。
“你知道时光慢递吗,”凌逸风一边翻找,一边说,“类似于给未来的自己写一封信。”
“听说过,”齐重山说,“你想去玩吗?”
“不,”凌逸风说,“我们现在写,找个地方藏起来,最好是搬家的时候一定会清理到的,这样可以一并带走。”
“藏多久?”齐重山问。
“十年?”凌逸风想了想说。
“不会丢吗?”
“真丢了就算了吧,没缘,”凌逸风说,“给它套个信封,提醒自己不要乱拆也别忘了它。”
齐重山接过笔,刚准备写,笔顿了顿,突然开口道:“我们给对方写吧。”
“给对方写一封信吗?”凌逸风说,“可以啊。”
齐重山点了点头,抬笔开始写。
一时间只剩纸笔的沙沙声。
凌逸风很快就写完了,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齐重山写得比他还快。
正很仔细地摁着页边,把它捋平。
“哎,是不是也挺无聊的,觉得没什么东西写。”凌逸风低头把纸折起来,放进信封里。
“十年后就不这么觉得了吧,”齐重山说,“你现在随随便便就能忘的事……十年后指不定也觉得很美好。”
凌逸风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十年前的凌逸尘和齐铭。
“是啊。”他轻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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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被忘记的日子流水一般逝去,等凌逸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就摘下了围巾和口罩,薄荷的枝叶也全部舒展开了,一派春天特有的生机勃勃的景象。
凌逸风自从能够适应气温之后,就开始安安分分地上体育课,只是别人都是抢篮球场抢乒乓球台抢羽毛球网,只有他一个人在四百米一圈的c,ao场上一跑就是七八圈,跑完了就去单杠那儿练引体向上,很独。
快下课的时候他随手买了几瓶矿泉水放在塑料袋里,一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把眼神盯在篮球场上,看齐重山眯起眼睛撩起衣摆擦汗,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好看的腹肌。
他发现跑来捡球的叶一鸣神色复杂地看了自己一眼,干脆抛了瓶矿泉水过去当封口费。
叶一鸣手忙脚乱地接了下来,还没拧开喝,就看见叶冰玉跟许倩倩一起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边走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