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斟一愣,瞬间说不大出话,而后,她捧着手机继续往下看。
那是餐厅,是她们当初第一次正式约见面的地方,此时布置得非常漂亮。
“你怎么知道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我就被你吸引了?”秦以斟问。
“那时候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可以推断出来的。如果你讨厌我,按你x_i,ng格,你会直接走人。”彦北琦歪了下头,“毕竟那时候,在你心里,我是个炮王。”
秦以斟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彦北琦,是一个总是会让她出乎意料的人。
在她认为彦北琦无比坚强的时候,偏生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面。
天知道,她冲进彦北琦卧室中,看见她无助模样的时候,有多心疼。她几乎以为这个人就要放弃一切离开了。
然而最后,她却出人意料地,快速站起来了。现在想想,那得是拥有多么可怕的意志力,才能那么……
吸引力消失?好像,不存在的。那种东西,可以再创造。
之所以容易消失,不过是因为绝大多数人都疲于经营,懒于为其注入新鲜血液罢了。
就在秦以斟想着这些的时候,乐队唱起了秦以斟最喜欢的那首歌。
听着那首歌的旋律,秦以斟陡然间便失声笑了出来。
“毕竟都已经安排好了。虽然没能吃上饭,但也不能让它就这么过去。毕竟,你要是看不见,那就是浪费心血金钱时间,这些东西,要花在你身上,才有意义,否则就是蠢。所以吃饭的时候,我想了半天,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让花妹找人录下来。”彦北琦说着,又是微微一笑。
“反正,我就觉得,就算你去不了,我也一定得要你看到。”彦北琦说完后,安静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我,可不是只会用身体说虚假情话的炮王。”
比起这个惊喜本身而言,秦以斟更加惊讶的是,她好像并没有将彦北琦了解完全。
她只知道彦北琦是能少数能将自己作品解读得那么通透的人,是有思想深度的人,是爱自己的人,是个挺牛的编辑,但是……
不得不说,别人能成业界牛/逼编辑,短期内搞定那么多名作家,确实非一般人可比。
这是秦以斟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有计划的人和没计划的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一般人,可能会做两件事,要么及时止损,要么任其铺张浪费。
但彦北琦并没有,她选择了另外的方式去解决,临机应变的能力使得秦以斟深深为之折服。
虽然秦以斟之前总爱告诉自己她无所畏惧,但事实上她还是有些慌的。
所以,她之前甚至连出柜这个事情都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解决。
毕竟她是个感x_i,ng的人,思考很多,对未来的担心也很多,却缺乏理x_i,ng的判断力。说她优柔寡断也好,磨磨唧唧也罢,但那就是真实的她。
虽说从未想过要妥协,但却仍旧信心不足。
然而此刻,彦北琦做事时祥密周全的样子,却像是种无形的力量,瞬时打消了她心间那些y-in霾。
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靠谱的感觉。
彦北琦观察着她的神情,笑了。
秦以斟,是个简单的人。要拿下她,其实也并不难,挖出真心摆她面前即可。
作为作家,她是敏锐的,感x_i,ng的,同时也具备有分析推断的技巧。感受能力,远远超出一般人。
秦以斟讨厌浅语杂志社的原因,不是因为对方的批判。她能接受批判,不过那种彼此价值观有冲突的就算了。
她讨厌的,永远是当年那个浅语主编的态度。
虚伪的态度。
这虚伪,指的是,那个明明是在凭借主观因素来抨击她,未曾从客观角度去看待她,却还死不承认自以为是的虚伪态度。
所以,彦北琦明白,要接近她,用金钱利益诱惑是行不通的,只能通过作品,否则必将会事倍功半。
而彦北琦,早已通过作品了解了秦以斟这个人。所以她有那个自信。
这时,手机屏幕中,出现了投影仪。只可惜,投在上头的字,录得不是很清楚。
就在秦以斟想要努力认清每一个字时,彦北琦开口念了出来。
“致秦老师。这封信,我已写了许多年,但千言万语也难以准确描述,故而一而再再而三推翻重写。即便偶尔不知如何着墨,即便我文笔再差,仍未曾放弃过。
“初见之时,为你文笔惊艳,为你思绪感叹。我时常在想,你是如何的人,会令我如此着迷。大概是你那种不管经历再多人间事,内心的堡垒也不会被摧毁的气质过于挠人吧。都说乱花迷眼,没人可以独善其身,然你却仍能目不斜视坚定不移朝前迈进,实在非同寻常,迷人。不过,你是切实做到了,而我没有,所以我仰慕。”
“再见之时,为你折服。就算有再多误解,也无法遭其离间。外表可以粉饰太平,但内里散出的气息却永远无法虚假掩饰。或许,这便是缘。真正的缘分,从不会被任何事情阻碍,因为它本身就是跨越了阻碍来到你我之间的。”
“在我双眼被蒙蔽,眼中只有黑暗与荆棘,憎恶与毁灭,刀与血之时,你带着善意与温柔翩然而至,为我注入力量,扶我重获新生,多美。你对我的恩情,我不会忘却。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这些话无力到连所思所想的万分之一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