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辈子,他的腿保住了,应该不会跟伏静提分手了,那他们就能幸福的在一起了,这样,他也不会再重复上辈子的悲惨命运了。她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
“大妹子,大妹子,你没事吧?”吴峰见覃秀芳听了他的话后就一直发呆,不禁有些担忧。
覃秀芳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没事,就刚才想到了一些往事。”
顿了一下,她从饭盒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了吴峰:“这个你待会儿给沈一飞同志送过去。我得去看我娘了,估计她手术已经结束了。”
“哦。”吴峰接过饭盒,心情复杂,有些替覃秀芳不值,“大妹子,你……你以后别送吃的过了,人家有人操心呢。”
最后一句太酸了。
覃秀芳被他逗笑了,又感激又觉得有些心酸:“你这是什么话。沈一飞同志是替我哥挡枪才受伤的,咱们家感激他,也没法报答他,只能给他送点吃的,这已经让我们家很不好意思了。吴峰啊,你是男同志,思想要开阔点,别胡思乱想了,我去找我娘了。”
覃秀芳拍了拍他的背,上了二楼。
留下吴峰站在原地,满脑子疑惑,莫非真的是他想错了?可沈一飞受伤的时候,大妹子明明很难过的啊,当时他都吓了一大跳,哎,女人可真难懂。
他拿着饭盒慢吞吞地回病房,但走过了护士台后,他在外面走廊磨蹭了好一会儿,就怕进去撞上什么尴尬的画面。
但他以为的事情病房里并没有发生,相反,病房里的气氛可以用阴沉来形容。
沈一飞紧闭着眼,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任凭伏静说什么他就是不吭声,完全无视了伏静。
伏静本来是要喂他饭的,但举着勺子的手都酸了,嘴皮子也差点磨出泡来了,沈一飞就是毫无反应,既不拒绝,也不点头。
搞得她挫败不已,恼怒地将勺子丢回了碗里,无奈地看着躺在病床伤的沈一飞:“你到底要跟我生气到什么?你现在受了伤,不能不吃饭啊!你先吃完了饭再生我的气,行不行?”
端是一副受尽委屈,却又贴心只顾着别人的样子。
可惜伏静以往无往不利的善解人意委曲求全这一套在沈一飞这里行不通。
他的心肠就像是石头做的一样,丝毫不受影响,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是闭着眼睛,像是睡了过去。
但伏静知道,他根本没睡,他只是不想搭理自己而已。一再被拒绝,被无视,伏静气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不甘地问道:“沈一飞,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啊!”
明明前两次见面,沈一飞虽然不算多热络,但对她的态度都还可以,哪像这次,见到她就跟见到了瘟神一样,一开口就是赶她走。
伏静打小长得好看,嘴巴又甜,人缘很好,不管是长辈还是同龄人,都很喜欢她,追她的男人更是不好。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主动示好,却被对方坚定地拒绝无视,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可任凭她好话歹话说尽,沈一飞就是没反应,病房里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无论她怎么努力,沈一飞就是不搭理她,伏静有些泄气,气恼地按住额头咬紧下唇,坐在一旁生闷气。
吴峰进来就感觉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他看了眼眶红通通,板着脸的伏静,又瞅了眼闭着眼睛不说话的沈一飞,心说,这两人莫不是吵架了,那他来得不是时候啊。可来都来了,总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又出去吧。
“咳咳,沈副团……”
吴峰刚张嘴沈一飞就睁开了眼睛,往他背后瞅了一眼,看到吴峰身后空荡荡的,沈一飞不悦地拧起眉:“王博呢?”
吴峰讷讷地说:“我还没去。”
沈一飞看着他不说话,目光非常不善,吴峰被他盯得不自在,赶紧说:“我,我现在就去。”
然后连忙跑了出去,逃离病房里古怪的气氛。等跑出医院,吴峰看到自己手上的饭盒,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把饭盒放下就跑了。
算了,也不重,拿着就拿着吧,总比回去再次面对那种尴尬的气氛强。吴峰拿着饭盒赶紧出了医院去找人。
***
覃秀芳上了二楼,来到潘沁雯的办公室。
潘沁雯刚好结束了一台手术,连饭都没吃,困倦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覃秀芳心疼地看着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圈,只看到了一件挂在墙上的白大褂,她取下来轻轻盖在潘沁雯的身上,然后抱着饭盒,默默的在一边等着。
但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护士匆匆跑了进来:“潘院长,麻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
潘沁雯蹭地坐了起来,揉了一下额头,拿起桌上的笔,快速地在文件上签了个字,护士又匆匆走了。
等人走后,潘沁雯才看到了坐在一边的覃秀芳,有些吃惊:“秀芳,你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多久?”
“刚来,娘,我给你炖了点鸡汤,你喝完了再睡吧。”覃秀芳上前把饭盒放到了潘沁雯面前的桌子上。
潘沁雯热泪盈眶,结结巴巴地说:“秀芳,你,你叫我什么?”
虽然这不是女儿第一次叫她娘了,但清晨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人太多,她又记挂着病人,听到了也来不及激动就进了手术室。现在才有种真实的感觉。
她盼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