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白,三思啊……”祈焕小声地对他说。
“怕什么。”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这群喽啰,对你来说不难办吧?”
“你你你什么时候对我有很强的错觉?!”
“交给你们了,我去会会他。”
“姓白的——”
白涯的神色一如既往,带着轻微的厌倦。他这决策仿佛是百无聊赖,便想法儿寻乐子一般普通。话音刚落,祈焕还未劝住他,他便像箭一样一闪而过,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神鸟大人的面前。他的双刀呈十字状,对准了迦楼罗眉心的吊睛。但刀刃停在那儿,被鸟神捏在手里。他就稳稳地用四根指头,卡在交错的双刀上,精准地擒住了它们。
很强的力气,不仅来自于他的手指,还有周围的灵力扰动。看不见的力量从四周簇拥过来,与白涯的腕力相抗衡。任凭他如何使劲,刀刃却纹丝不动。神鸟大人更是连眼睛也没眨一下。陵歌与其余的人都愣在那儿,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令人来不及反应。就在她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准备做出进一步的攻击时,君傲颜忽然提刀上前,长长的刀柄拦住了那对巨大的扇子。四下的妖怪也一哄而上,祈焕迅速念诀,一排什么东西忽然弹射到妖怪的面前拦下他们,还冒着烟。烟雾很快散去,出现的是与他们一模一样的脸,连兵器也如出一辙。这下妖怪们便乱了阵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远些的妖怪打作一团,少数离他们近的冲上来,便能被轻易阻止。凭这些货色简单的妖术,破解起来不是难事。
令祈焕有些诧异的是,柳声寒不单单懂些医药,会使些幻术。她虽不擅长近身搏斗,那招架乱兵却游刃有余。那支特别的笔流窜在她纤长灵活的指间,像使一个短小的棍,或是半双筷子似的轻车熟路。任何重兵打下来,她都能借此轻易化解。在她的指间传来噼啪的清脆响声,一点也没有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般骇人。
黑白的刀刃在一片金光之中反复闪现。那金色的光芒不是别的,正是一对耀眼的翅膀。但这双翼并不是那样庞大,而是精巧狭长的,每根翎毛都闪闪发亮,在黄昏里掠过夺目的光彩,令人眼花缭乱。他的双翼长而灵活,根本不需要动手,便能简单地抵挡白涯的进攻。
“光躲算什么本事?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白涯发出低声的嘲讽,对方却笑而不语。他一面攻击,一面接着说:
“金翅鸟……看来确有其事。哼——”他冷笑一声,“你没了爹,又被母亲抛下,没人教育你就学会占山为王,称王称霸了?”
“你不会明白。”迦楼罗侧脸躲下一击,用另一边的翅膀拍乱了他的路数。
“我比谁都要明白。听说你有爹生没爹养,真是巧了,我自打生下来也没见过我娘。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没变成什么好人,却也没变成十恶不赦的坏人。而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霸、怂货、伪君子。到底是妖怪带大的,你娘教出你这么个玩意也算是可怜。而你,只会欺凌弱小,为保地位不择手段——你比你娘更可怜。”
这番话,大抵是故意为之。毕竟白涯不论何时都不算一个话多的人,除非必要。显然这些话起到作用了,迦楼罗眉头一紧,眉心的单眼变得凌厉。但他在露出破绽之前,后腰忽然再度闪出一对金色的翅膀,向前掀起一阵狂风。碎砂迷住白涯的眼,他立刻撤步以防不测。
迦楼罗借风飞到了上空,他金棕色的长发也在末梢化作了羽翼的模样,六只金光闪闪的翅膀在夕阳的余辉下流光溢彩。天色早已暗下来,一身华服飘浮空中的神鸟,就是黯淡天光下唯一的“太阳”。
“你爹也没教过你,怎么好好说话。”
迦楼罗陡然振翅,刹那间,地碎天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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