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郑亦最爱听这话,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万万没想到,白贺炜留他是有目的的,他让内勤抱来一堆案卷,把公安内网的专用电脑也给开了,让郑亦往里面录案卷,一本又一本,这活一干就一下午,不过郑亦倒也乐得如此,再累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们从局里出来时天色已晚,白贺炜也不问郑亦想吃什么,径直带他去了单位附近的一家面馆,面馆很是火爆,正是晚餐时间已经没位了,听老板说怎么都得等半个小时以上,白贺炜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郑亦知道,这是白贺炜已经饿了的表现,他刚想说不如换一家吧,手机在兜里铃声大作。
他接起来刚喊了个妈,就听褚红霞就在电话那头嘶吼:“郑孝里,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郑亦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情况,褚红霞“啊”了一声,电话已经被挂断,听筒中传来一阵忙音,再拨已经没人接听。
郑亦手心发冷,心率加快,一股热血直冲脑顶,他顾不得白贺炜传递过来的问询的眼神,拔腿就往面馆外面跑,他不知道那个是自己亲爹的混蛋男人会对母亲做出什么事,他此时只知道如果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他可能会杀了那个陌生而又无情的男人。
就这样,他把白贺炜给扔下了,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他的车停在林业局门口,还好这里距离林业局并不远,取了车,一路狂飙连闯好几个红灯,用了最短的时间到了母亲经营的小超市门口。此时那里已经围了一些人,郑亦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下车冲进人群进到里面,房间里就只有郑孝里和褚红霞,满屋子的酒气和郑孝里手中的一把水果刀可能是围观群众不敢上前的主要原因。就见郑孝里双眼通红,扯着褚红霞的头发,冲着刚进来的郑亦挥舞着那把闪着银光的水果刀。
褚红霞强忍着被扯了头发的疼痛,对郑亦说:“小亦,别过来,他疯了。”
“哈,儿子也来了呀。”郑孝里说着醉话,又使劲拽了手中褚红霞的头发。“这次可真热闹了。”
“谁他妈是你儿子。”
“你他妈连老子都不认,你妈就这么教育你的?你个小杂种,是不是那个王启源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啊。”郑孝里拿刀子指着郑亦的鼻尖,恶狠狠的咒骂道。
此时的郑亦,脑海里闪过全是小时候郑孝里喝醉时家暴褚红霞的画面,外加此情此景的刺激,他除了了仇恨再无其他,他像一头发了疯的怪兽,不管不顾的冲上去、
郑孝里怎么都没想到郑亦突然爆发,常年被酒j-i,ng浸 y- in 的他身体的反应已不如这个年轻人快,他慌慌张张的松开了褚红霞,被郑亦按到在地上,雨点似的拳头密密麻麻的砸在了他的面门上,很快,他的鼻子和嘴巴都见了红。
郑亦并没有觉得恐慌,反而因为鲜血的刺激使得他的神经更为亢奋,他打红了眼,瞥见了刚刚郑孝里扔了的水果刀,他停了手,另一只拽着郑孝里的衣领子将他压制住,另一只手拿过了那把刀。
他恨这个男人,正是因为他,他从小就没得到过父爱;也是因为他,母亲受了那么多的苦;更是因为他,他觉得自己活得特别卑微;还是因为他,他不敢渴望爱情……或者结束了他,就能结束压抑在心底那么多年的痛苦,郑亦扬起手,听不见这个男人痛苦的求饶,也听不见母亲大喊的不要……被仇恨懵逼了双眼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他,这个只是给了他生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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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径这里指树木的胸径,也称干径,胸高处的直径,仅应用于乔木的测量。(此处来自百度百科)
第44章
白贺炜见郑亦接了个电话理都不理他就疯了一样的往外跑,觉得事情不对就跟着来了,白贺炜还饿着肚子,情绪已经很不对了。可是当他挤进人群,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郑亦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举着一把刀就要往下捅的时候,他整个头皮都炸了起来,一瞬间就把什么负面情绪都抛在了脑后,还不等他上前阻止,赶来的警察推开人群涌进屋子,给白贺炜撞了个趔趄,他顺势退出了屋子。好在警察及时制止了郑亦,连扯带拽的把郑亦从那个男人身上给拉了开来。只见那个男人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翻滚着,另外的警察就把这人也拽了起来,而郑亦见了警察也没消停,更像一头疯了的野兽,他赤红着双眼,额头上青筋爆起,即使被困住也依然张牙舞爪的在那儿大喊:“你们松开我!让我杀了他!他是个畜生!他不是人!”
因为晚到了一会儿又错过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白贺炜并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郑亦,毕竟他认识郑亦十几年了,在他眼里,郑亦温一直顺得跟个绵羊似的,尤其在他身边时,更像个怕猫的耗子,谨小慎微,说话都是格外注意的,可是此时此刻哪还有一丝理智在,目无旁人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而旁边的那个哭着安抚郑亦的中年女人白贺炜是见过的,她是郑亦的母亲,她哀求着郑亦冷静一些,可郑亦根本不听她的。再说那个刚才被他打的男人,捂着歪了的半张脸,骂骂咧咧地控诉:“警察同志你们看看他给我打的,嘶……这他妈我是我儿子,你们见过这么打老子的儿子吗?这简直是灭绝人x_i,ng、丧尽天良。褚红霞,你说你养的什么好儿子,嗯?就把我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