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五官并不丑,甚至组合在一起有种别样的美感,只是这份美感因为时间而被磋磨,又因为她这些年的经历饱受风霜,气质几乎荡然无存。
步锦程越看越眼熟,只因步天的五官,分明和孟筠十分相似!
他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除了小儿子步忻像他外,其他三个儿子脸上没一点像他的地方,这是他不喜前面三个儿子的原因之一。
步名的母亲去世比较早,但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妻子,至今他的书房里还有步名母亲的照片,步名长得很像他母亲;步扬不用说,和唐绘站一起没人会怀疑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唯独步天,当年他和孟筠并无太多接触,孟筠怀孕被找到并安置事宜多是唐绘安排,因此他对孟筠的长相并无印象,步天长大后相貌越长越不像步家人,为此他甚至还又悄悄做过两次dna检测,如果不是两次检测报告都表面步天是他亲生儿子,他都要怀疑当年的女大学生是找了他当接盘侠。
也正因如此,步锦程看着步天怎么看都和步家格格不入的脸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此刻步天和孟筠站在一起,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孟筠会冒出来?当年他就说过,拿了钱远远离开京城,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不要和步家有任何纠缠。
大概是读懂了他的想法,孟筠语气平缓道:“步总不要误会,我请唐总和三少带我来见您,不是想拿二十七年前那件事做文章。”
“那你来找我有何目的?”步锦程不信任。
孟筠反问:“步总认为我有什么目的?”
步锦程皱眉没回答,心思快速转动。
孟筠又道:“我今天过来,是想求步总一件事。”
闻言步锦程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余光不着痕迹的从步天和唐绘身上扫过,大有“我已经看穿你们把戏”的了然,脸上闪过讽刺,沉声道:“你说。”
将他情绪看进眼中的步天和唐绘眼神越发冰冷。
孟筠看向不知何时起存在感变低的严曼珠,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她缓慢道:“我求步总约束一下您的太太,我不希望我女儿再次受伤。”
“你说什么?”步锦程怀疑自己听错了。
被提及的严曼珠心中一慌,不由拔高了音量:“你什么意思?我从没动过你女儿一根头发,她受不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
孟筠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道:“我女儿赵妤野心勃勃,爱慕虚荣,唯利是图,是我没有把她教好,等她把孩子流掉养好身体,我会带她离开京城,只希望步太太不要再对她下手。”
心里想了无数个折磨赵妤那贱人想法的严曼珠面不改色道:“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有病趁早去医院。”
“怎么,你心里不是在想等我们走后让人手撕赵妤?”一道幽幽女音响起。
一听这声音,严曼珠陡然一个机灵,飞快看了声音的主人唐绘一眼,随即垂下眸子不再吭声。
她不吭声,唐绘却没放过她:“半年前,你找上孟筠想让她曝光自己身份算计步天,孟筠拒绝了你。你心有不甘,转而找上赵妤,你明知道孟筠和步天的关系,却告诉她步扬的真实身份,许诺她步家二少奶奶的地位,在步扬身边安插助理给赵妤通风报信制造机会……严曼珠,你说,这笔账我们要怎么算?”
唐绘的语气不疾不徐,不温不火,甚至还带着点漫不经心,可每一个字出口,都如针尖刺在严曼珠心脏上。
严曼珠张嘴辩解:“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唐绘厉声打断她,“你是不知道孟筠和步天的关系?还是想说你没有和赵妤达成协议,没想让她赖上步扬来恶心我?”越往后,声音越高,怒意毫不掩饰。
“妈……”步天轻轻喊了一声,示意她给孟筠留点颜面。
即便赵妤如孟筠所说爱慕虚荣、唯利是图,可自己心知肚明和从别人口中说出,作为母亲,嘴上不说,心里自然难堪。
唐绘自知失言,有些不安地看了孟筠一眼,孟筠察觉她的视线,勉强挤出一个笑,依然比哭还难看。
“所以你让步扬那个混账算计他老子?”步锦程怒声质问。
“我呸!”唐绘不顾形象啐了他一口,“你该庆幸步扬不知道孟筠和步天的关系,否则叫人知道你当年不仅对孟筠做了qín_shòu不如的事,时隔二十七年还糟蹋了她女儿!”
这话她说的真心实意,同样也非常恼火,恼火主要是针对步扬,那兔崽子居然闷不吭声做了那么多事,只差一点就把步天也坑了进去。
步锦程脸色顿时如调色盘似的,几度张嘴想反驳,可唐绘每一个字他都无法辩驳。他很想说赵妤是主动送上门让他糟蹋,不,□□,他是一个正常男人,需要纾解生理需求有错吗?
偏偏赵妤是孟筠的女儿,偏偏孟筠是步天的生母,偏偏步天和赵妤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而现在赵妤又怀了孕……他想要回避这层扭曲复杂的关系,可越是想回避,思绪却不受控制往上偏,难以形容的恶心和闷意充盈胸腔,呼吸也变得困难,脑袋越来越沉,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晕眩。
唐绘没停,继续道:“姓严的贱人能算计步扬,凭什么不允许步扬报复回去?你能联合外人算计步天,亲手打断他的手臂,步扬为什么不能恶心你?步锦程我告诉你,要怪你只能怪你眼瞎,挑了姓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