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被人抽了一下,这就怒了,谁敢拍太子的脑袋?
起身刚要发火,看到长孙无忌一脸怒容的样子,李承乾又老老实实的缩了回去。
今天他没穿太子的那一套皮,长孙无忌也没穿官服,见面以后就要当“外甥”,要是反抗,估计会被揍。
古人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有多重身份,用什么身份对待什么人,都是不一样的。
坐在李承乾让出来的椅子上,见李纲没有醒来,长孙无忌压低声音说:“好好的少年人,硬是在这里钓鱼睡觉,成何体统。人家大儒方孝全教导你要戒骄戒躁,难道你忘了?”
李承乾赶紧躬身道:“不敢忘,只是李师近来精神颓惫,只能侍奉左右。”
说完,刚抬起腰,就看到又是两个人钻了进来,一个是魏征,另一个是唐俭。再看看远处被太子亲率士兵团团包围,点头哈腰嗨嗨的倭人,立刻想明白了。
该死的唐俭,绝对是怕自己一个人不够,把这两个人拉过来当挡箭牌的。
想发火却无从发起,见长孙无忌拿出自己的折扇开始扇风,就更是憋屈。
水墨画还没有兴起,自己研究来研究去的,才勉强画出了一点神韵,扇子完成的时候,得到了学院大儒的赞赏,杨度要了两回都没能要过去,结果被长孙冲给偷走了。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还抢了他的钻石呢,如今只能吞下这个苦果。
三人中只有唐俭身穿官服,所以长孙无忌就起来,把椅子让给了唐俭,自己跟魏征一起倚靠在棚子柱上。
这样的行为背后,也有乱七八糟的深意,懒得让人诉说。
看了一眼那些倭国人,李承乾皱皱眉,对唐俭说:“莒公好算计啊,竟然叫了舅父和魏大夫来,莫非他们二位不在,孤就不允许他们进学院了?”
唐俭擦了擦冷汗,无奈道:“下官请赵工郑公同行,不是怕殿下不准他们入学,而是怕您一怒之下把他们都干掉啊!殿下,咱们有话好好说,让您的手下把强弩收起来,如何?”
无奈,李承乾只能挥挥手,让河岸边的弓箭队把强弩收起来。
别看他现在在学院外边,貌似悠闲,周围还是有五百多的护卫,都是太子亲率的精兵。只不过跟招摇的禁军护卫不同,太子亲率的护卫只要隐藏起来,寻常人是很难发现的。只有现在这样不明队伍靠近的时候,他们才会如同瞬移一般的出现,并做好劝谏敌人的准备。
长孙无忌合上折扇,敲敲手心说:“莒国公邀请我们二人过来说项,所以老夫也就不用舅舅的身份压你,承乾,你说说,为什么要这么提防倭国人?虽然他们对待上国的态度恶劣了一点,可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厌恶他们吧!”
从躺椅之间的小桌子上倒了两杯茶递给魏征和长孙无忌,再从抽屉里拿出备用的杯子,给唐俭和自己也倒了一杯。
喝了一口茶后,李承乾才说:“学院的大儒姚思廉先生很喜欢收集史书和各种钟鼎,借以追溯历史。在一本汉朝流传下来的记载中可以得知,早在东汉光武帝建武中元二年,倭国使者就曾来汉朝拜,光武帝赐使者金印紫授。隋大业十年,那个狗什么的家伙就任遣隋使入隋,因为‘日出之国致日落之国’的语句,惹得炀帝大怒,次年就被驱逐归国。”
长孙无忌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虽然光武帝年间的事儿不曾听闻,但倭国的名字由来已久,倒也能相信。”
博学多闻是必备的技能,不仅长孙无忌知道这件事,就连魏征和唐俭也跟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