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干掉他们!”秦墨下令。
自担任辽东节度使以来,秦墨已经很少冲杀在前。
这次因着事大,兼且赵云、典韦二将又没什么经验,故而亲自率部追击。一旦出击,秦墨的位置必定十分靠前。
冷兵器时代,指挥官必须亲临前线,才能及时把握战情变化。
也才能随机应变。
这次也是如此,秦墨原本只是想利用骑兵优势,对撤退中的董卓大军实施一次突袭,延缓董卓大军的行进速度。
根本就没奢望,能一战就击溃二十万董卓大军。
为了抢回汉献帝,秦墨甚至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大不了以司州为据点,总有攻破潼关,讨伐董卓的那一天。
不想,董卓的应对竟然如此失措。
董卓命令一下,各部之间立马就断了联系,各自为战,缺乏统一的指挥系统,眼看到友军被攻击,也不见周围部队赶来救援。
秦墨立即意识到,敌军现在很混乱,有机可乘!
他当即改变了原来打了就跑的计划,下令放弃已经冲乱的敌军方阵,转而追击那些正在快速撤离的、成建制的后卫部队。
骑兵们呼啸着追赶上前,激扬的马蹄扬起了漫天尘土,滚滚而起,犹如官道上突出刮起了一阵旋风。
闪亮的马刀在晚霞映衬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秦墨的战术非常简单,他集中了全部的骑兵,专门冲杀敌人那些成建制、有组织的部队,用马蹄将他们踩的四分五裂。
董卓军被杀的溃不成军。
权贵乘坐的马车,运粮的辎重车,运输财宝的板车,翻倒在路边,粮食、金钱散落一地,无人拾取。
无人看管的百姓,茫然地被挤到路边,不知所措。
随处都能听到权贵的咒骂声,小孩的哭闹声,女人的嘶吼声,老人的哀叹声,以及伤员的撕心裂肺,战马的呻吟......
一切都乱了套。
秦墨不理会溃兵,进军快如流矢。
他紧紧咬住撤退中的董卓军,一截又一截,一队又一队地咬掉。如果敌人抵抗坚决,他则立即撤退,转而寻找下一个突破口。
他的攻击不恋战,不逗留,势如狂飙,一击即过。
对大群的溃散士兵,秦墨则压迫他们不断地向前撤,同时冲乱了敌人其他部队,各自为战的董卓大军被一个接一个的打散。
面对幽云铁骑神出鬼没的攻击,十万失去指挥的董卓大军手足无措,他们只得到了一个命令:“向西走,毫不停留。”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先是裹挟的百姓被遗弃,跟着是粮草辎重,然后是洗劫而来的金银财宝。
最后,就连达官显贵都被无情地抛下。
可怕的谣言在军队头顶飞来飞去——
“我们被包围了!”
“相国已经阵亡了!”
“三十万诸侯联军杀过来了!快走啊,被追上就没命了!”
恐慌就像瘟疫一样从中路开始向全线蔓延,士兵们都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吼叫、奔跑着,大家只知道向西,向西!
皎洁的月光,将大地照的如白昼一般。
各部队打乱了建制,步兵、骑兵混杂在一起,人流滚滚,在长达十多公里的官道上,董卓军的败兵堵塞了整个路面。
更多的士兵被挤到了两侧草丛。
大捆大捆的装备、辎重丢在了路边,武器和旗帜丢了一地。
数十万百姓无家可归。
眼见部队一溃千里,董卓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支骑兵部队,会对他引以为傲的西凉大军造成这么大的破坏。
董卓下令恢复秩序,打退追兵。
却毫无效果。
对着溃败下来的军队,董卓骑在高头大马上,怒不可遏,呼喊着,咒骂着,试图集结那些失去了指挥,四处乱撞的部队。
但是已经迟了。
军队一旦崩溃就很难恢复,丧失了秩序的军队不过是一群惊慌失措的农民组合,董卓连一部人马也没办法集合。
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武将都走散了。
甚至连谋士李儒都被冲散。
最后,董卓甚至让大群的败兵将他自己的卫队给冲垮了。
大路上,士兵们互相践踏,互相推挤,踩着死人和活人往前走。大路、小路、桥梁、平原、山岗、山谷、树林,都被那数以万计的溃兵给塞满。
追击持续了整整一夜。
早上七时许,天色大白。
溃败的潮头停下来了,并非由于董卓等将领的努力,只是经历了一夜狂奔,士兵们的体力和疯狂都耗尽了。
他们疲倦不堪地坐在地上喘气。
一夜疯狂,幽云铁骑也累了,战马喘着粗气,眼看就要活活被累死。
秦墨下令停止追击。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一战的战果已经足以让他满意了。
…………
秦墨只是满意,后面跟上的张辽、太史慈等人就只剩下震惊了。
他们一路紧跟而上,原本预料会是一场恶战,结果,迎面碰到的就是溃军,溃军,溃军。
漫山遍野,数不胜数。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诸将一脸懵逼。
好在太史慈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先不管发生什么,下意识收拢溃军,缴械之后,集中收押。
但凡反抗,直接冲杀了事。
因为溃军实在太多,他们甚至都没空去管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只派人告诉他们,洛阳城已经被诸侯联军夺回来了,赶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