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亭轻叹了一声,他把顾燃的骨灰盒放到了桌上,然后将顾飞搂到了怀里。
身为的顾飞和顾燃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方完美地继承了顾燃的外貌,甚至是对方过于活跃的脾性。
“孩子,你的父亲,他……他可能不会回来了。”方鹤亭的心中很难说他对举报顾燃是否感到后悔,一方面,他身为o权的受益者,必须维护这个国家最高的利益,即政权的稳定;另一方面,身为顾燃的伴侣,在那些艰难的岁月,他受对方竭力庇护与宠爱,才不至于像其他o那样生不如死,虽然他自始至终都不可能像爱第一任伴侣那样去爱顾燃,但是他对这个年轻的。
“为,为什么……”才六岁的顾飞并不懂方鹤亭话中的意思,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很单纯的,不明白的,他们就要问明白为止。
“他去世了。”方鹤亭垂下了眼,他瞥到了自己手指上那枚钻戒,那是属于第一任伴侣的,顾燃抱怨过很多次,也恳求过很多次,他始终也没有为对方戴上这样一枚戒指。
“去世是说父亲死了吗?像萧叔叔那样?”顾飞的眼眶红了,他听过大人讲那些话,一年前,父亲的好朋友,以前经常来家里串门的萧叔叔就去世了,自己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对方的手脚上不知为什么都戴着冰冷的铁铐,可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
方鹤亭点了点头,顾飞一下就哭出了声,他扑到在对方怀里,嘴里不停地喊着父亲,明明父亲在被那些黑衣服的人带走之前说好很快就会回来教自己打篮球的,这个骗子。
方鹤亭没有给顾飞解释顾燃的死亡,他向来是个心硬如铁的人,可是看到孩子哭泣的面庞,他还是心软了。
等顾飞被保姆带回房间休息之后,他仍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燃的骨灰盒,那么高如今被装在这个小小的盒子里,那个战斗力s+级的,死得竟是如此轻易,毫无声息。
时间已经不早了,老管家蹑足走了进来,这个时候,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敢去打扰这栋房子的主人。
“先生,早点休息吧。节哀顺变。”
方鹤亭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息道:“李叔,我并不想害死他,按照常规,他明明只需要被判罚接受严格监管就可以了。怎么会这样……”
老管家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您对顾将军是有感情的。只是谁也没想到他非要做那样的傻事,您也很为难呀。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当务之急,我看还是先为顾将军办好后事吧。”
方鹤亭的目光又落到了骨灰盒上,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苦笑道:“他生前一直希望我能戴上一枚属于他的婚戒,可我记挂着荣生,始终没答应他。你替我取他一点骨灰去定制一枚钻石,然后再做一枚钻戒,我现在能为他做的也只剩下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