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提起裤子时, 门外果然响起了敲门声。
“明玉、小纪起床啦。”
等到顾爸爸转动门把手时,纪林远才惊诧地发现顾明玉的房门竟然没有上锁!昨天晚上他们就这么大胆的干了一炮?!
“起床啦,你们早上想吃什么?”顾怀立推开门时,纪林远已经着装完毕, 站军姿一样站着,脸上的表情既慌张又尴尬。顾怀立只当他害羞紧张,喊他出来洗漱,然后走到床边想要掀开被窝去揪他那个贪睡的小儿子。
纪林远本来已经走出房门了,见状顿时大惊——顾明玉也光着身子啊!
纪林远脑子一抽,连忙扑过去按住被角,在顾怀立奇怪的眼神中讪笑道:“明、明玉说他还想再睡一会儿。”
见儿子睡得香甜,顾怀立也没坚持,只是下一秒他又皱了皱眉,四处张望,“房间怎么一股味道?奇怪,我前天出门才打扫过。”
纪林远:“咳,可能……可能是……我的袜子,我待会儿就去洗!”纪林远自然没有脚臭,只不过书桌底下的垃圾桶里两个装满了某种不可描述液体的套套正躺在里面。害怕顾怀立再待在这里闻出那种特殊的麝香味,纪林远连忙扯谎忘了带牙刷。顾怀立便带他到楼下卫生间的柜子里拿了根心的。
洗漱完后,纪林远陪着顾怀立在厨房做早饭,一边拉着他闲聊,一边心里祈祷顾明玉赶紧醒来把那两个东西处理掉。
顾怀立年纪大了,最喜欢跟人聊家常,纪林远不太像现在的年轻人,说起话来也能跟他聊上几句,不像顾明玉和许刚两兄弟,一个嫌他唠叨一个见了他抖如鹌鹑,巴不得离得他远远的。
早上还是喝粥,顾家里胃不好,偏偏又不太喜欢吃面,多数还是喝粥。锅里炖上后,顾怀立请纪林远帮他看火,自己出门去买油条包子了。趁着这个时间,纪林远悄悄跑上二楼顾明玉房间,把垃圾桶里的东西冲进下水道。
处理完后,见顾明玉还在睡,纪林远忍不住蹲在床边拿手戳他脸颊。
顾明玉本来有些瘦,跟他合租这小半年被他好吃好喝养得有些r_ou_了,戳下去软乎乎的,纪林远手贱多戳了两下,就见原本闭着眼,睡得香甜的少年,眼睛睁开一条缝,声音沙哑地说:“有本事再戳一下。”
那声音简直酥到了骨头缝里,纪林远心脏狂跳,恨不得扑过去抱住那被子底下光溜溜的身子,再干上几炮。
然而纪林远不敢,他只是咽了咽口水,说:“刚才你爸来你房间,闻见……那个了。”
顾明玉“哦”了一声,纪林远现在还在这里,没有夺路而逃,或者说没有被他爹打死,说明问题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解决,于是他转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声音含糊地说:“我再睡一下,等吃早饭再叫我。”
纪林远:“……”
顾明玉的心理素质太好了,坐在饭桌上面对父母时,他对纪林远礼貌客气,就像面对普通同学,既不疏远也不过分热络,反倒是他爸妈,得知他跟纪林远合租,对大个子非常热情。顾怀立甚至多方找关系,终于帮纪林远联系上了他爷爷,还让他们通了电话。得知爷爷没事,纪林远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顾怀立又找出纪林远父亲的那封信,将信和照片都还给他,又说了很多关于他父母的事情。
纪林远心里有些愧疚,顾怀立对他这么好,他却在他眼皮子底下睡了人家儿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下次去外面开房吧。
纪林远又在顾家住了两天,等到气温回暖,冰雪消融时,他接到了同村华子的电话。
顾明玉正在自己房间里练字,书桌上有一盆文竹,被顾明玉拿来当镇纸压在宣纸上,翠绿的颜色的浓黑的墨汁成了鲜明对比,顾明玉站在书桌前,他握笔的手修长干净,身形单薄。他写字时人很安静,就好像古时候那种读书人,修身养x_i,ng。那被隐藏起来的锋芒和傲骨,并没有消失,只是隐在皮肤下,埋在骨里,形成了一种所谓的风骨。
纪林远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顾明玉练字,自己脑海里就会出现那么多的诗情画意,他并不是第一次看顾明玉写字,除非生病或外出,顾明玉每日练字不辍。纪林远见惯了社会上那些浮夸的人或事,只有在顾明玉身上,他看见了一种源于自身修养的自信与高傲。那种高傲并不惹人讨厌,反而每每让纪林远觉得惊艳。
就好像一只漂亮优雅的猫,想要接近他,逗弄他。
纪林远舍不得跟他分离,等到顾明玉写完收笔,他说:“我朋友约我去邻省进一批烟花爆竹,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本来往年是在镇上摆摊,但今年碰上雪灾镇里倒了几栋房子,肯定有很多领导去视察,我想着干脆在县城摆,明玉你写字好看,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摆摊写春联?”
“啊?”顾明玉一时反应不过来。
纪林远一点点算给他听,“邻省那边对环境保护力度很大,前两年开始禁燃禁放,只在规定的时间可以放,所以邻省烟花爆竹的价格下降得厉害。我高二那年跟朋友进了一车货,那时候手里没什么钱,俩人凑了三千块,拉过来不到五天就卖完了,净利润一人赚了五千。今年我打算凑一万,从后天开始卖,一直卖到大年三十。
如果再加上春联——春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