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常乐看见谷子书回避的目光,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他再次回望空旷府邸的台阶,却感觉那寂寞的氛围像不死的幽灵一样。
方家书房有一个安全监控,黄衣狗来的时候没破坏掉。监控视频显示:黄衣狗就潜入书房,破解了电脑密码并拷贝了资料。但是李雅舒和两个小孩突然进来,把他抓了正着。李雅舒让小孩快跑,自己被劫持,方正乂进来的时候,黄衣狗已经卡住了李雅舒的脖子。受到惊吓的孕期o分泌了大量信息素,方正乂明显受了影响,黄衣狗穿着防护服,在知觉上占据优势。方正乂输了。然而那个男孩突然靠近黄衣狗,用水果刀划破了防护服,却没能伤到他。
——信息素。
花常乐和谷子书同时注意到了这点。黄衣狗和方正乂都是,必然会受到o信息素影响,从而进入发情状态。两个处于发情状态的之间具有竞争关系,本能会让他们分泌信息素标记发情的o。黄衣狗的防护服被划破了,他的信息素会扩散出来,也就是说,警方也许可以找到他残留的信息素。
谷子书说:“小男孩离他最近,明天早上问一下,也许他闻到了黄衣狗的信息素。”
花常乐点头,继续播放视频:黄衣狗没有弄伤小孩,只是随手用胶带把小孩绑起来。他确实被信息素影响了,和方正乂缠斗的时候也迟钝了不少。然而方正乂还是输了,他被黄衣狗扔在一旁。就在这时,黄衣狗抽出“接种器”走近怀孕的李雅舒。方正乂突然激动地冲上去,两个发狂的在地上疯狂扭打。最后,黄衣狗没有破坏李雅舒的腺体,而是把“接种器”刺入方正乂的后颈。
信息素采集?但是黄衣狗为什么要采集的信息素?如果他是为了给岳无缘制药,为什么需要的信息素。
花常乐继续看视频:黄衣狗采集了方正乂的信息素后就听见了警笛,方家的小女孩躲在桌子下面报了警。他没有办法,资料还没传完,他只能拔掉u盘逃走,走之前他拿起那把水果刀,刺入了方正乂的心脏。
谷子书说:“你把这一段慢放。”
花常乐照做。他发现黄衣狗在杀死方正乂之前在深呼吸。为什么?
谷子书推测:“也许他在憋气。”
“也许他是为了杀人做心理准备?或者说为了不受信息素干扰?这和他采集方正乂的信息素有关吗?”
“你看,他杀死老方的时候速度比正常时候快。”
“也许他是急着逃走?或者,像是运动员冲刺一样,一气呵成。”
“这种状态会不会和信息素有关?那时候屋子里最浓的应该是o的信息素。”
他们两人一起回忆了现场……血迹,信息素。
“难道o的信息素还能使发狂?”花常乐说完才觉得,真有可能。ome,发情的可能异常狂暴。他摇头,轻轻笑道:“难道o的信息素会让变成狂躁的杀人狂?”
谷子书说:“吴故、罗百香、莫乔的死亡都是精心设计的,但老方不是,凶手的动机是窃取资料,他没有理由杀害老方。”
花常乐说:“但他杀了,我觉得他可能是个以犯罪为乐的精神病,他的表现也符合这点,以犯罪为荣。”
谷子书盯着屏幕,电脑屏的光反射在他的眼镜上。他说:“我怀疑老方的死和他的深呼吸有关,黄衣狗没料到这次会被李雅舒看见,也没料到小孩会用刀划破他的防护服,所以,为什么他会穿着防护服?”
“隔绝信息素。”花常乐回答。他有一个猜想,在被破坏防护服后,黄衣狗缠斗的速度下降不是因为信息素,而是在憋气,在击败方正乂后,他才忍不住呼吸。但是呼吸之后他明显变强了。为什么他要杀死方正乂?他真的想要杀死方正乂吗?
他们一直看视频做记录,把疑点全部记下、整理,把可能带有犯人信息素的证物收集起来。这些工作仿佛怎么也做不完,但他们神经紧绷感受不到疲惫。直到天快亮了,谷子书给了花常乐一杯咖啡。咖啡还冒着热气。花常乐拿起咖啡杯,看见谷子书还在敲报告,他想要问什么,不知道怎么说。这种时候该问那场……婚外情吗?也许那和案子没有关系。
谷子书知道花常乐在看他,他说:“你想说什么?”
“没事,通完宵脑子有点昏而已。”花常乐转过头去。
谷子书继续敲键盘,整个房间都是敲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很重,足以遮掩他们的呼吸。
“你会不会觉得我恨李雅舒?”
“啊?”花常乐摇头摆手,“不会不会,你没有嫌疑。”
“其实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挺相爱的,门当户对那种,但老方选择当一个警察,就没法给她爱情,李雅舒第一次出轨的时候他们小孩已经四岁了。”
花常乐假装在工作,假装随便听听,甚至没有回头,但他情不自禁把注意力转移到谷子书的话上……他想知道方正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老方经常跟我说,如果孩子没有爸爸妈妈带着,会像他一样变坏,变得不爱家,但是他已经坏了,不能给孩子爱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孩子的妈妈。李雅舒或许不是一个好妻子,但可以是一个好母亲,而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只能假装自己是父母的好儿子,他爸妈觉得他一定要传宗接代,然而他爸妈一年回家不超过三天。”
“但是他还是作为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为了救家人而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