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女孩经常去看他。一年以后,他们恋爱了。两年以后,他们的恋情被女孩家里人知道。
女孩家里是书香门第,男孩父母双亡,只有一张职高的毕业证书,工作地点还是在羞于启齿的ktv。
那一年,男孩决定南下帝都,他对女孩说要向她的家人证明自己有照顾她的能力。
他没说的是:如果失败,他就不回来了。她还年轻,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或许这也是不幸的开始。男孩成为众星捧月的成功人士,他开始膨胀,开始骄傲,开始放纵自己。
他中了竞争对手的美人计,做了三年牢。三年的时间是对他的惩罚,他也认识到了自己错误。
三年后,他出狱,原本想要向妻子道歉,以祈求她的原谅。结果只听到一声冷冰冰的‘离婚’。
离婚后的他并不快乐,即便生意越发红火,即便银行卡里的数额一直再涨,即便产业在不断扩大。
可那个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家,反复不断的告诉他,他失去的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些年他三番五次的找过前妻,祈求得到她的原谅,前妻为了避免他的纠缠,跟他说:自己爱上了其他人,还生了一个孩子。
是的,前妻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
男人信了,他不得不信。他做了三年牢,出狱当天有朋友给他接风洗尘,他喝的酩酊大醉,连怎么回的家都记不得了。
第二天,妻子就要跟他离婚,就在那一天,妻子成了前妻,并离开了他的生活。
就这样,八年时间他未曾婚娶,朋友们都说他不配当富豪,因为他没有变坏。他笑着说“我变坏过,只是明白这种‘坏’不是他想要的。”
半年前,他当着我们的面,手舞足蹈的说他把前妻的车给撞报废了。
朋友们都劝他不要去打扰前妻的生活,男人应该要拿得起放得下。
他说他不是纠缠,他只是觉得一个女人带孩子太苦。他想帮助她,但她拒绝了。
不得已的他只得出此下策把她的车撞报废了,这样他就可以让保险公司出面赔偿。只有这样,她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笔钱。因为她不知道这钱其实是他自己掏的腰包。
他说自己算过,孩子成长到大学毕业,有三十万就差不多。
他还说,再过十年,他还要再撞一次,这一次要撞出一套房子的价格。因为她的孩子是男孩,而男孩以后终究要面临买房的压力。
他说他让前妻受了太多的苦,就算不能照顾她的余生,至少希望她的余生不要太辛苦。
朋友们问他,既然你如此爱她,为什么当年还要离婚。
他说他也不想离婚,当年他听到妻子说要离婚时,当然是拒绝的。
但妻子坚持要离婚,于是他提议说掰手腕,如果自己赢了,妻子就不许再提离婚。如果妻子赢了,他就跟她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他可以赢的,瘦弱的妻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还是输了,因为在掰手腕过程中,落入下风的妻子用了双手。
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想要离开他,他也知道自己终究是留不住她的。
上个月,男人找到我们,请我们帮忙。说实话,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即便希望渺茫,守时依旧决定走一趟。他说男人确实做了错事,但是否原谅他,我们说的不算,唯一有资格做决定的只有他的前妻。
我们要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至少给他们两个各自一次机会。
这个男人就是韩君,他的前妻就是您的女儿陈慧敏,那个孩子就是辰辰。
韩君没有结婚,自然没有另外两个儿子。我们受韩君所托只是帮助他最后一次争取慧敏姐的原谅,我们真的没有抢辰辰的意思。
阿姨,不瞒您说,在今天之前,韩君根本不知道他跟辰辰的关系。即便我们从你们的话里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但他依旧不敢信。”
“我说完了。”裴幼清如是做结束语。
将心中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吐露出来的她轻松了许多。
而此时的陈母早已泪如雨下,捂着辰辰耳朵的她看向前方,哽咽的问道:“慧敏在ktv遭遇的事情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裴幼清往身后望去,原本应该躺着睡觉的陈父已然醒来。
他的精神有些萎靡,眼神有些恍惚,被老伴这么一问,陈父也回过神来,捏着山根的他长吁一口气:
“当时你正处于更年期,情绪波动的厉害,我们就没敢告诉你。是大哥出面处理的这事,那个想要欺负慧敏的恶霸死了,死在监狱里。”
把眼镜戴上的陈父强撑着往这里走来,按着餐桌的他直视着裴幼清,后知后觉的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我总感觉你们对慧敏的事情格外关注。话题也在刻意往她们娘俩身上引导,原来你们是有备而来。”
裴幼清羞愧的低下头来,终究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抱歉,我们。。。”
“道歉就不算了,我想你们也是好心,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回答我。”打断裴幼清话语的陈父略顿片刻后,才严肃的开口:“韩君,真的没有再婚?”
裴幼清重重一点头,道:“我为我说的每个字负责。”
“不可能。敏敏怎么可能骗我们。”陈母连连摇头,她还是不信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