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陈母端出一碗紫菜蛋花汤,又切了个手工香肠与猪耳朵的拼盘。
東北人的好客与豪爽可见一斑。把生怕被人家嫌弃的赵守时给感动的不行。
赵守时权当这里是自己家,毫不客气的把碗护在身前,用公勺给大家分汤。
紫菜蛋花汤里有的虾仁,被赵守时挑了出来,放入辰辰的专属小碗中。
裴幼清没抢到碗,逗弄着辰辰,还跟陈母聊天着天。
哄死人不偿命,两人三句话不离夫妻和睦,天伦之乐、孩子可爱,夸的陈父陈母嘴角的笑就没断过。
辰辰还小,正是好玩的时候,吃饱喝足后就央求着看电视。陈母只好带着他去了卧室。
应陈父的要求,摄影机被关闭,心里乐开花的赵守时面上有些为难,但还是遵从陈父的决定。
陈父好酒,一天不多喝,三顿而已。年龄大了,家人不让喝,接着有客人在,这才得了一张恩准令。
陈父喝白酒,赵守时喝啤酒,你喝一两,我也喝一两。那是一个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裴幼清知道赵守时不敢喝酒是怕喝酒误事,但他这般只为证明自己不会喝酒而表现出来的矫揉造作,让她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丫头,你笑什么?”陈父并不知道裴幼清是在笑话赵守时,还以为自己不经意间出了丑。
“陈伯伯您别误会,我是在笑他呢。”裴幼清好不遮掩的指着赵守时,呵呵笑着解释:“我就是突然想起他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我?我说什么啦?”
“你说,如果汕东人对一个人失望透顶,就会说。”
赵守时无话可说,还觉得膝盖有点疼。陈父却觉得有点意思,追一句:“那我们東北银呢?”
老头喝了三两,虽然还没醉,但说话开始捎带東北口音了。
“東北人会说。”
陈父一愣,转瞬便哈哈大笑,把还剩一大半的白酒给推到赵守时的面前,“我是東北银,我对你失望至极。”
赵守时明白陈父这是要让自己喝白酒,而且只跟他一半就行。
臣妾能否做到,赵守时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不可以,他身上还带着重要任务呢。
“大叔,我真不会喝酒。”赵守时连连推辞。
陈父也不在勉强,手指敲打着桌面的他说道:“我五岁那年随父亲逃荒到東北。也勉强算得上半个汕东人,我要对你说一句。”
赵守时也不恼,抬手作揖感谢三连。
眼看赵守时不吃激将这一套,陈父也无可奈何,转头跟裴幼清聊了起来:“其他省份的人要是失望至极都咋说。”
“内#蒙人说:行了,你吃菜吧。”
“湖#南人说:行了,点微辣吧。”
“江#苏人说:行了,重点圈一半吧。”
“我们重#庆人会说:行了,点鸳鸯锅吧。”
“哦?”陈父意外的看着裴幼清,“你是重#庆人啊。重#庆距离汕东得有上千公里吧,你们难的在一起,可要好好的珍惜对方。别像。。算了,喝酒,喝酒。”
陈父欲言又止可把赵守时给急坏了,他隐约察觉到陈父挂在嘴边的很有可能就是陈慧敏的伤心往事。
端起酒杯与陈父碰杯后,赵守时直接就一饮而尽,不动声色的开始试探:“有辰辰这么可爱的孩子,您二老有大福气啊。”
“是啊,辰辰确实懂事。”脸上挂着笑意的陈父转瞬便换成了些许落寞:“只是这孩子命苦,长这么大却没见过他爸爸一面。”
想起韩君说过的的事情,赵守时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安慰道:“大爷,您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再世的人还得往前看。我姐还年轻,要是有合适的,。。。”
“你说什么?”
赵守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老头给惹毛了,连忙解释,“大爷,您千万别生气,我没有恶意。麻麻是孩子停靠的港湾,爸爸是孩子倚靠的大山。”
“不是这个。”陈父摇头否认,想了想,还是长叹一声:“诶,不怪你误会。辰辰的爸爸并没有死,他们两口子只是离婚了。
我那姑娘离婚后发现自己怀孕,当时就决定留下这孩子。偏偏她是个执拗的性子,宁肯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也不想再跟那人扯上关系。这些年,太不容易了。”
说到激动处,陈父猛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韩君那个畜生这么多年连面都不敢露。要是让我见得到他,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赵守时与裴幼清都被陈父透露出来的这个不得了的消息惊到了。
按照他的说法,辰辰是韩君的儿子。
可这不对啊。陈慧敏告诉韩君辰辰的爸爸是旅途中遇到的华侨。韩君也明确说过出狱后并没有跟陈慧敏发生那种关系。
陈慧敏的话不排除有说谎的可能。按照韩君对她的描述来看,她不像是刚离婚就跟别人发生关系。而且还心甘情愿的把孩子生下来,要知道之前的她可是丁克。
反言之,如果辰辰真的是韩君的孩子,她真想跟韩君斩断关系的情况下,肯定不能说出事实。
可韩君又不是傻叉,做没做那种事情,他肯定不会搞错。
100纯懵逼的赵守时试探的问道:“大爷,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说不定那个叫韩君。。的畜生只是不知道辰辰的存在。”
“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