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这样,除了摆渡人还能有谁?
这不光是老白要跳脚,连我都黑下了一张脸,这老梆子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跟这种人一个屋檐底下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倒霉。
“小卫子,你和青竹的关系好,能说得上话,能不能去给她通个话?”
老白说道:“就说我们要退货,这日子没法过了,找谁来不行,非得弄这么一根老葱,这不是故意埋汰咱们呢么?”
“不对劲啊……”
鹞子哥忽然说:“这老东西身边那女孩儿是谁呀?你们瞧,他一直屁颠屁颠跟在这女孩儿身后,模样反倒是像个老仆!!”
这话让我心里一跳,不禁想到上回这糟老头子倒了霉,临别之际,总算和我说了句真话。
他说,他只是一介老仆,摆渡人早失踪了,不过,一本手扎上提到了摆渡人的一桩子花边事儿,疑似还有子嗣留在世间,他云游天下,就是想找到这位子嗣回来挑大梁……
再联想我师父说过的话,我立即一拍大腿:“他娘的,这女孩儿就是上一代摆渡人的子嗣,这老头子还真找着了,青竹就是想让我师父收这女孩儿为徒,就一个意思,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不压身,庇护一个是庇护,庇护俩还是庇护!!妈了个巴子的,我日了他天盟,真把我们这真武祠当成破落户儿收容所了?有我一个招人恨的礼官还不成,又扔一个摆渡人的子嗣进来,这孙子比我可招人恨多了,镇压了多少不干净的东西,如今水王爷一股脑儿的给全放出来了,青竹是怕我们这间小观拆不掉么?”
有我这话,几人的目光总算落在了那女孩儿身上。
其实,这真的是个挺漂亮的女孩,一头精干的短发,看起来特别腼腆,给人一种特别柔弱的感觉,特瘦弱,放在人堆里也算是容貌出类拔萃的,就是身旁跟着一根老骚炮,太耀眼夺目了,以至于她的存在感就很低了。
眨巴眼的工夫,老头子领着那女孩儿已然走到近前。
“嗨,好久不见!”
这老头子春风满面,一副跟我们很熟的样子,人模狗样的冲着老白拱了拱手:“兄弟,数月不见,风采照人啊,这真武祠还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可比你当年像条死狗一样趴路边好多了。”
老头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嘴特别欠,上来就揭短。
老白本就黑着一张脸,一听这个,更是大怒,二话不说,“哈”的一声,一口浓痰直接拍在了老头子脸上。
老头子一点都不在乎,拿袖子擦了擦,上来就拉我的手:“卫小兄弟,你可是欠了我好大一个人情的,不过上回你救了我,咱就一笔勾销了吧,往后可得通力合作呀,你瞧瞧你,最近这是在减肥呐?啧,不过这减得有点凶,都皮包骨头了,我隔着大老远一看,还以为一饿死鬼杵山门前了呢,差点请出法器来。”
我咬牙道:“不会说话你别说!”
就连他身旁的小女孩都被这老头子没脸没皮的样子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盯着老头子看了半天,面色微红,估摸着是臊得慌,忍不住拉了拉老头子的袖子,意思是您老人家稍微要点脸吧。
老头子却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挨个打招呼,一句话冒头就跟给一个人得罪死,不会说话到这地步也算是难得。
“何必呢?”
鹞子哥忽然叹息道:“堂堂摆渡人,什么时候到了这没脸没皮的地步了?都是明白人,不用装糊涂,我们这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天盟那我们会有交代,这么插科打诨的没意思。”
老头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什么摆渡人呀,我就是一介老仆,多的不用讲,免贵姓李,你们喊我李爷就行。”
老白忍无可忍,又一口粘痰照着李老头脸上吐去,不过这回李老头有准备了,脑袋一偏,立即躲开。
然后,他拉着旁边的小姑娘上前:“介绍一下,这才是真正的摆渡人,叫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
说此一顿,他一指我:“无双,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卫惊蛰,那个被阴差撵的鸡飞狗跳的倒霉孩子……”
小姑娘推推推开李老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低头,脸色发红:“惊蛰哥,以后请多多关照。”
呃?男孩儿?!
我不禁细细打量眼前这位,末了心底一叹,还真是个男孩儿,不过这未免也长得太漂亮了吧?五官精致的不像话,起初我以为是个假小子类型的女孩呢,没成想是个真小子,而且还如此腼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打的主儿啊!
我师父以前可和我说过,真正的摆渡人武力值爆表,是诸多玄门中最能打的,横推鬼王阴帅,要不怎么敢号称摆渡阴阳呢?
可惜,越是知道对方的身份,越不敢让他进门啊!!
我正待琢磨着怎么一句话把这一茬儿堵死,回头再去找青竹说项说项,结果,这时我师父的声音却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惊蛰,让他们进来吧,无论现在落魄至何处,终究是曾经追随摆渡人的老仆,何必如此呢?”
听得出,我师父其实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李老头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