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想想,天机是那么好蒙蔽的吗?
欺君之罪尚且要杀头,何况是欺天?
我见过有这种老妖蒙蔽天机,最终把自己搞的元气大伤,数年难以恢复。
所以,你们若是果真找到了这老狐狸,它便是板上之肉,一刀就能将之宰杀了,剩下的那些个小狐狸,难道凭你们几人还处理不掉?”
我想了想,就问道:“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老狐狸元气大伤后,必定会找地方躲起来,让徒子徒孙们出来活动,我们也不好找啊!”
这回轮到我师父沉默了,似乎在思索,过了许久,他忽然说道:“山!答案一定在那山里!
胡白黄灰柳,五大仙家,又是通灵畜生,传说它们一辈子有两个坎儿,一个叫做讨封,一个叫做让路。
讨封,便是当它们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要来询问阳人,自己像不像人,像不像仙,如果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便能进入下一阶段,如果被否决,则功亏一篑。
而让路,说的便是它们极端厉害的时候,就一定要独自离开,从此孤身游荡在各个名山大川里,绝不会继续在小辈跟前待着,因为传说当它们非常厉害的时候,气运太大,就夺了小辈的气运,继续留在家中,小辈没有出路,只有离开了,小的才能成长起来。
这次的这只狐大仙,既然都能蒙蔽天机了,也到了让路的时候,可它却赖在家中不走,必然有不同寻常的原因!
那个七爷不是说了么?那座山他们称之为圣山,因何而圣呢?我想,他们的牧区里一定有答案,这可能也是这只老狐狸到了时候却不让路的原因,找到了这个原因,要找那老狐狸,便不难了!”
三言两语之下,我师父把这件诡异到极致的凶事剖析的清清楚楚。
我一直在仔细听着,记下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心情也豁然开朗,觉得此事大有可为之处,嘱咐我师父早早休息后,便立即挂断了电话。
再看老白,听我师父这么一剖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高手就是高手,一下子就瞧出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我们俩又闲聊几句,正欲睡觉,我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一看来电号码,赫然是我师父的。
我以为他还有什么紧要安排,便立即接了起来。
电话中,我师父的语气格外不安,匆匆问道:“对了,那个七爷现在在不在你们身边?”
我说不在,我俩经费有限,请不起他住店,他去外面住了。
可不等我说完,我师父便一声断喝:“糟糕,他现在处境非常危险,你们立即去找他!!”
说此一顿,他叹息一声,不无自责的飞快说道:“我怎么就忘记了这点呢,那些邪物早有言在先,要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死在面前,若是他还留在牧区,只怕真的会是最后才死的人,可他现在跑出来了,那些邪物八成该以为他是逃跑了,只怕说好的都不算数了,逮着他落单就得结果了他!”
说完,我师父便挂断了电话。
我和老白面面相觑,沉默一下,老白便说道:“你不是留了七爷的电话么?快打个电话!”
人命关天,这时候我也有点慌,哆哆嗦嗦的捧着手机翻找起来,待找到号码后,拨过去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没信号了……”
老白喃喃自语道:“真出事了,那种东西出没,磁场混乱,手机经常会没信号……”
我从床上跳下,一边提裤子,一边给了他一脚,骂道:“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穿衣服,出去找人!!”
老白回过神来,这才忙活起来。
可是等我俩冲下楼的时候,站在小旅馆门口却傻眼了。
我和七爷说好的是电话联系,却根本没打听他的住址,眼下电话不通,这可往那里走?
我拉着老白在门口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和七爷相处时的每一个细节。
茶馆见面时,对方风尘仆仆,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赶到太原,还没有安排好入住就直接赶过来了。
可是,当把我和老白送到小旅馆的时候,他却没和我们一起住下来。
回忆着他准备付饭钱时的场景,满手的零钱,满打满算也就三四百块,估摸着刚好够回程的车钱!!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钱住店,可又不好意思说,只能露宿街头。
而露宿街头最好的地方是哪里?睡过大马路的都知道——桥洞子底下!!
那地方没风,甚至湿闷闷的,有种诡异的温和感,就是虫子多了点,但比公园的躺椅可舒服多了!
七爷是个牧民,风餐露宿惯了,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落魄常识!
我在太原生活过不短的时间,颇为熟悉,如果没记错,汾河大桥就离这里不远!
念及此处,我一把拉起老白,四下辨认了一下方向,立即朝汾河大桥跑去,距离并不算远,弹指即到。
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刚过子时,四下毫无人迹,大桥上冷冷清清,只有昏黄的路灯照明四方,外加天空中月亮正明,光线倒还算可以,不算亮堂,但也不是过于昏暗,循着这点光亮,我能看见汾河河面上竟然弥漫起了一层浓重的白雾,就在桥下的岸边,正有一人在蹒跚前行……
我一眼瞧过去,发现那人身形熟悉,定睛再看,可不正是我们要找的七爷?
我心头大喜,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