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丹徒城终于拿下了,城内残余也于天亮前肃清了。赵德兴兴致勃勃的亲自过来,请大帅进城,亲卫在账外喊:“大帅,赵将军来了,”没人回应,于是又喊了一声:“大帅,该起床了,”还是没人回应。
赵德兴说了声:“不好!”推开帐帘,进去一看,郭帅躺在床上,床下全是鲜血,于是赶紧上前,掀开被子,郭帅的脖子上,一道细长的道口,身子冰凉冰凉的,早就没气了。
赵德兴发疯的大哭起来,亲卫们浑身哆嗦的,说不出话来。赵德兴一把揪住一名亲卫问:“你是怎么保护大帅的?我要处死你们全部。”
那名亲卫小头目,战战兢兢的说:“大人,昨晚大帅回来后,找了附近的两个农家女孩相陪。”
赵德兴:“那人呢?女孩呢?赶紧四处找找看。”
亲卫们走到帐篷后,就看到了那处刀划的破洞,出了帐篷外,原来的几个亲卫们住的小帐篷,呈环形将主账篷围在中间,离破口不远的一个亲卫们住的小帐篷里,发现了三名亲卫的尸体。
赵德兴红着眼睛,大喊:“快去那个农家,将那家人全部带回来审问。”
亲卫们骑上马就奔那个村子而去,到了那户人家,看到的是,院门打开,已经人去楼空,二十几名亲卫红了眼,一户一户的搜查,搜一家杀一家,半天的功夫,这个村子已经被屠杀一空了。这伙亲兵还不解恨,索性放了一把火,将这个村子烧了个精光。
城外主帅的营帐,郭天叙的堂弟郭伟明将军、侄子郭卫清将军、卫宏将军都到了,大家都面带悲伤。赵德兴红着眼睛,将亲卫们讲的话又给这几人说了一遍,赵德兴说:“问题可能出在了那户农家身上,但一户农户人家是没有胆子杀大帅的,我估摸着可能被人掉包了。但杀大帅的到底是哪方的势力?这个是问题的关键。”
郭伟明说:“大帅昨晚让亲卫队都尉郭金堂,带领200护卫回了滁州,是不是滁州那边出了事情?”
卫宏说:“要不是少了这200护卫,大帅也不至于被杀。说明对方算计的很精细,很准时。”
赵德兴说:“现在最关键的是,到底谁杀的大帅?张士诚的人?还是陈友谅的人?还是朱元璋的人?还是小明王的人?”
“但不管是哪方的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其一,将大帅厚葬了,派人抓捕那一男二女,目前只知道是一男二女;其二,对方杀了大帅后,可能会派兵来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要抓紧收兵入城,准备固守;其三,立刻派人回滁州,招募新兵,将滁州的老兵征调过江,协助我们固守丹徒城。”
郭天叙的侄子郭卫清问:“大帅死了,我们这边谁来主事?”
听了这话,几人都不做声了,这个地位太令人眼红了,赵德兴看见大家都不说话,说:“你们要是没意见的话,暂时由我来主事,等上报小明王之后,由小明王来定夺吧?”
几人想了想,目前赵德兴的势力最大,且又能打仗,这个时候与他叫板,会死的很难看的,于是大家都认可暂由赵德兴来主事。
在城外的大夹山上,找了处风水好的地方,安葬了郭天叙后,赵德兴命令收缩兵力,全部进城,开始了固守待援。
三天后,郭金堂回来了,带去的200人全都战死了,郭金堂连滁州城都没到,一过江就被围住了,他拼死游过了江,装成农民才逃回了丹徒城,得知大帅在他离去的当晚被人杀害,大哭了一场。
赵德兴等人这才知道,事态的严峻,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绝对是大手笔,当前能把事做到这个份上,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做的到,那就是吴国公朱元璋。
江北的三万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不声不气的灭了,估计张家、郭家也完蛋了,老巢被灭,回不去了,就目前丹徒城这三万多人马,还不够吴国公朱元璋吃的,目前只能另找出路了。
投元军,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出路。小明王的势力都在淮北一带,手还伸不到江南来。投张士诚或者陈友谅?陈友谅太远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投张士诚。
几个人商量了一天后,决定投张士诚,于是赵德兴派出使者,向就近的毗陵守将张士徳,递送了归顺书,言明被朱元璋步步紧逼,无路可走,愿将丹徒城拱手想让,以图其收留。
毗陵守将张士徳,是张士诚的弟弟,善战、有谋略,是张士诚的得力干将,张士诚在平江城称王,毗陵城在平江城西面,属于平江西边的重要屏障,由此也可见毗陵城的重要性。
张士徳接到赵德兴的信件后,自己没敢做主,将书信连夜送往了平江张士诚手里,张士诚动用了手上的谍网,他要查清楚事情的真实性后,再做定论。
就在丹徒城落于赵德兴手中的同时,徐达元帅会同傅友德将军、及渡江南下的汤和将军,与当日攻破了集庆城,吴国公梦寐已久的集庆城终于到手了,这表示他在江南的梦想就会实现了,江南是富庶之乡,吴国公之前一直不敢称王,哪怕是张士诚在平江称王、陈友谅在鄂黄称王,朱元璋也没敢称王,他一直谨遵谋士朱升的: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
但如今江南粮仓在手中,淮南兵源之地也在手中,于是他有了称王的想法,醒来的谋士刘伯温制止了,刘伯温说:“你北有强大的元军压境,西有陈友谅虎视眈眈,东有张士诚阳奉阴违,目前暂不宜称王,最不济也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