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基兰的法阵光芒愈发闪耀,其中蕴含的超脱时间力量开始扭曲着伊莉丝的时间。
她的躯体逐渐衰竭,走向干枯的终点。然而她依旧沉浸于基兰刚才的那句话当中,没有丝毫的反抗意志。
思绪飘飞,伊莉丝在临死前想到了许多往事。
曾经,她也是一个人类,那时候的她还不叫伊莉丝,有着一个代表希望与美好的名字。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巨大的蜘蛛虚影令她一度处于恐惧与惊慌之中。
她曾经生活的村子里的村民都认为她是个怪物,不停地追打她。尽管她拼命和他们解释,但还是被他们逼得投江自尽。
待她再次醒来,她来到了一个终年被阴影笼罩的阴暗岛屿。岛上全是些恶魔与亡灵,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恐怖生物。
其中一个名为锤石的恶魔蛊惑她,说她和他们一样都是恶魔,还说她的名字叫作伊莉丝。当时还只有十六岁的她惊恐地逃离了那个岛屿,驾着一叶扁舟驶入大海。
她本想回到她热爱的村子,但她却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诺克萨斯。时刻笼罩在蜘蛛虚影恐惧下的她心情抑郁,再加上客居他乡的孤独感,她整个人不再像以前一样开朗了。
独自行走在陌生的大地上,没有任何人关怀。身无分文、居无定所的她困了就随意蜷缩在肮脏的街角,饿了就去旅店讨要或垃圾堆里搜寻能吃的剩菜剩饭。
在诺克萨斯,她看到了许多不同于她家乡的人类阴暗面。人与人之间时常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利益发生流血事件,她本就时刻被蜘蛛虚影笼罩的心变得更加焦躁不安。
“怪物……”
“她是怪物吧?”
“怪物啊!”
“妈妈,那个人好可怕!”
……
每个见到过她的人都在说她是怪物,但她总是自我安慰她不是。
流浪的日子十分得艰苦,她身上的衣裙早已破烂不堪。那些人怪物的言论如同魔咒一般徘徊在她的心间,动摇着她的信念。
有时她就在想要是有个人说她不是怪物那该多好呀?她明明还是人身,为何总有些人说她是怪物呢?
或许是老天可怜她,在某个阴雨绵绵的天气,一个年迈的老牧师收留了饥寒交迫的她。
老牧师将她安置在他的教堂里,并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教条,还时刻告诫她不要做坏事,要一心向善。
一开始她有些奇怪老牧师为何这么教导她,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把她当成了恶魔,所以才收留她让她少作恶。
本就没作恶的她却要每天听老牧师的教导,心情比以前流浪时还要糟糕。
久而久之,她逐渐厌烦了老牧师的唠叨。她开始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不愿出门。
心善的老牧师只是每天将准备好的饭菜放在她的门口,没有强求她继续听他的祷告。
直到某一天,房间里的她没有等到老牧师的饭菜,她才走出许久没出的房间。
一出房间,从教堂的后院走入教堂内,她就看到一群诺克萨斯贫民在为老牧师祷告。
原来老牧师因为年老体弱,于昨晚病逝了。她心中多少有点愧疚,老牧师毕竟是救了她的恩人,但她却什么也没为他做过,还厌烦他的教导。
令她意外的是老牧师留下了一份遗书,说他如果老死了,就让她来继承他的教堂,代替他帮助穷苦的贫民。
对老牧师充满感激的她欣然接受,代替老牧师成为这里的牧师,每天替生活上遇到难处的人祷告,慰藉穷苦的贫民。
可是她每天都会忍受蜘蛛虚影带来的恐惧,谁又能慰藉她?而且她每次出门,总会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说她是怪物。
蜘蛛虚影的梦魇愈来愈频繁,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她依旧每天都要强颜欢笑,迎接那些前来寻求慰藉的人。
怨念的情绪开始滋生,她的身心逐渐扭曲。甚至她还经常被自己变成恶魔的模样从梦中惊醒,直到从镜子里确认自己没有异变才安心。
长此以往,她的身心愈发得疲惫,她对蜘蛛虚影的抵抗意志也愈发得薄弱。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那些人的话彻底压垮了已处于崩溃边缘的她。
“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贫民少妇从菜篮子里拿出一个臭鸡蛋,对着她的脸就丢了过去。紧接着这条街上的人都对她丢出各种烂了的蔬菜水果。
“肯定是她害的!”
“就是啊,自从她出现,我们这条街相继染上了瘟疫!”
“几年前老牧师的死肯定就是她害的!”
“听说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脏东西,我们家孩子经常说她是个蜘蛛变的恶魔!”
“是啊,我们家孩子一见到她就哇哇大哭!”
“怪物!”
“怪物!”
“怪物!”
……
被砸得浑身沾满了腥臭味,委屈的她啜泣道:“我不是怪物,老牧师不是我害死的,你们瘟疫也不是我害的!”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些贫民闹得更凶了。只见一个偏激的男贫民对着她就扔来一个金属制物,将她的额头砸出一道缺口,周围於肿,鲜血直流。
疼得面色惨白的她眼底流露出无尽的恐惧,她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对她。她每天都会在教堂接待这些被诺克萨斯贵族欺压的贫民,替他们祷告,安慰他们,甚至给他们提供伙食的援助,为何他们还是要这么对她?只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