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五方很是苦恼地挠了挠头,真心的希望自己还是好端端的在护林员老刘的小屋里喝酒吃肉睡觉,而不是在他自己的“神仙洞府”里被诡异尴尬的气氛给夹的不上不下。
出于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修习者的本心,牛五方深深吸口气,才道:“我刚才去后山查看过了,果然只是个纸符……想来就如这位老友所说,是有人为了引开咱们这些原本就在庭山的人而设的……”
牛五方口中的“老友”,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少年点头道:“所以,鬼蛾就是被纸符掩护的正主儿。这鬼蛾法力低微,本身就不易引起修习者的注意,而且它控制的还是庭山本身就有的山精,可见放出鬼蛾的人,很是谨慎小心。”
“我觉得……”周游在旁刚开了口,就看见少年和老师以及苏也的目光齐齐朝他聚过来,一时又没来由的有些不自信,换了种商量的口气说道:“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牛五方此时很高兴是那两个人之外的人在说话。
周游定定神,道:“我是不太清楚了……听你们说,鬼蛾没什么太大本领,那为什么会有人派一只没什么本领,而且也不太会隐蔽自己的鬼蛾来庭山呢?我当时虽然一时没能发现鬼蛾,但我想那是真气不够的原因……如果真气十足,我即便不能收了它,那及时发现它也是不成问题的……”
“你想说什么?”牛五方只觉得自己好像快被自己的徒弟给绕晕了。
“我想说的的是,”周游尽量让自己言简意赅:“对付既然派来只法力低微的鬼蛾,那他们很可能是知道庭山现在的状况的……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知道,今晚的庭山只有我,和……他……只有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才会这样放心的只派了鬼蛾过来。如果再进一步大胆的猜测一下,他们选择这个时候混进庭山,摸进山洞,为的是什么,应该很清楚了吧?”
“秋雪丹,或者本经!”少年眼睛一眯,马上会意:“操纵鬼蛾的人,目的不外就是这两样东西。而这两样东西,是谁最想要的呢?”
答案不言自明。
“这似乎都说的通,只是有一点,”苏也在旁没什么语气的说道:“如果那鬼蛾背后的人知道庭山无人,那为什么还要在后山造动静,搞个声东击西的把戏?”
“我去看过了,后山那里的纸符做的很仓促,显然是临时飞出来的。”牛五方瞥了那少年一眼,抢在他头里,回答了苏也的问题:“也就是说,那个人之前了解到的情况是,庭山只有周游和老友两位伤病员,所以便信心满满的只派出了鬼蛾。但那人随后不知怎的又发现了你也在……不同于那二位,小也你还是修为极高的修习者,那鬼蛾背后的人有所忌惮,生怕你到山洞那里去回护周游,所以才要造响动,把你引开。”
苏也眼神一荡:“牛叔说的有理……但那家伙算是机关算尽,只是没想到一点,我根本就没停留在山洞那边照顾周游,而是游逛到了后山附近……也幸亏我们当时在那附近,才能及时识破,赶来周游这里,还算……还算及时吧……”
说到这里,苏也一顿,转向一直被她忽略不计的周游,纳闷道:“刚才我一直没顾得上问你,你是怎么识破鬼蛾的呢?既然是偷袭,它一开始应该是遁形的吧?而你又没有真气,又是如何化去蛾子的伪装的呢?”
“这……我……”周游有心要说实话,是那小猫麻烦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救了他一命,但他眼睛看到被苏也抱在怀里的奶牛朝他射过来的严厉眼神时,立马知道,实话是不能说的。这胖猫心思忒多,生怕自己未经苏也同意便结婚生女的事儿刺激到了这位永远十八岁却永远得不到男朋友的心的修习者朋友,那是一个劲儿的用眼神威逼恐吓周游,叫他无论如何不准说实话。
更何况永远十八岁的这位刚刚又遭受了准男朋友或者说前男友的再一次沉重打击,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周游出于自保以及未奶牛考虑的角度,只好结结巴巴道:“我……我自然是看不出来的……还不是奶牛及时赶过来,才算救了了我……”
奶牛的确的先苏也一步进的山洞。这谎话编的还算是合情合理。看着苏也点点头,周游这才松了口气。
牛五方沉吟道:“既然对方不仅知道咱们住在哪里,而且还知道谁受了伤谁留在山上……那这个人……难道就在我们中间?”
牛五方这话一出,登时让空气凝固了一般,没人说话,全都静静的盯着他看。他这话颇有挑拨离间之意,如果在场的人心志不坚,互不信任,恐怕被这几句话瓦解了彼此的信心也说不准。
牛五方自知失言,连忙找补道:“我不是说咱们几个啊……我的意思是,咱们近期为了查明树洞怪人或者神农本草经的真相,各自也都接触过不少的人,这些与我们产生联系的人里面,难保不会混进来对方的细作……”
“我明白你的意思,”还是那少年先说了话:“人心隔肚皮,要一个个鉴别人心,这就难了……不过,咱们几个,应该还是能彼此信任的。所以,眼下我们还是抓住已有的线索,按原计划行事,不要因为他们的小动作而自乱阵脚。”
少年只是外表看起来幼稚,但说话办事极为老练,他这几句话说出来,就连牛五方都觉得安心了不少。是啊,就算有奸细又如何?以他们几个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