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所说的话,周游的头脑好像是被人拔去了阻塞下水道的塞子,立马有了灵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动弹不得,并不是因为强力麻药,而是仍然因为心中幻境未解?就像是我们看门外始终是深渊一般?”
“不错,无论是身内还是屋外,你们都在自己的心给自己制造的幻境中,无法自拔……”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的声音继续说道:“程松阳之前根本就没用过什么麻药,只不过你们恰好都被尸虫咬过,他正好利用这一点,使你们自己把自己给限制住了……所以,后来他要离开时才要给你们真正用上强力麻醉药……”
“可是,我们该怎样突破这个幻境呢?”周游很苦恼,他自己的真气现在根本就指挥不动。
“从心而生的幻境,自然解决的根本就在于自己的心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的声音极为耐心,他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周游:“你首先要明确,就在当下,你自己的心在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最害怕的……”周游想了想,道:“那当然是害怕走不出这里了……”
“不,这不是你最害怕的……”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打断了周游,道:“你说的只是表象,你得找到藏在这些表象后的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周游皱了眉头,迟疑道:“害怕就是害怕,还能有什么原因?”
“每个人害怕的东西或者处境都不相同,自然看到的幻境也会不同……”
“可是,我和领导看到的幻境,都是深渊啊?”周游不解道。
也不知道是白义,还是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发出了一声无奈的深深叹息,道:“你们现在在同一个环境中,同时受到了同一个暗示,那么,就算你们所害怕的有所区别,在当时当下这个处境中,所遇到的幻境也会极为相似的……”那人喘口气,接着道:“不过,即便是这样,你们的幻境也仍然是有细微差别的。不信,你们各自说说看?”
付东流看着白义迟疑道:“我看到门外的走廊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好像深渊的深处已经穿透了地心,那深处,深处的深谷里,那里隐藏着不知名的恐怖生物,躲在暗处,等待着不小心坠落的生物,掉进深谷,成为它们的盘中美餐……”
听了领导的深渊印象,周游不禁感叹道:“还真不太一样……我感觉深渊底部,应该是一条流着黑水的暗河……暗河深不可测,里面似乎有恶龙在徘徊游动,它们伺机而动,一旦等待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在那一瞬间冲天而出,来到这人世间,涂炭生灵……”
“看,是这样吧?呵呵,”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继续笑道:“你们还可以感受一下,除了外界环境的不同印象,即便是你们现在的动弹不得,感觉也是不尽相同的呢……”
“动不了就是动不了,还能有什么区别?”付东流摇头道:“我就是感觉身体僵硬,大概就是因为时间久太僵了,甚至都能感觉道尸虫的蠕动……”
“领导,我的感觉的确又不一样了……”周游叹道:“我是浑身发软发虚,但感觉身上的脉络好像变成了坚硬而没有弹性的钢管,真气被禁锢其中,无法为我所用,更无法动弹……”
“看看,有差别了吧?”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笑嘻嘻道:“要不要我再给你们阐释阐释造成这种差别背后的原因?”
“当然要得!”周游立马赞成道。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恐惧背后,深藏了什么秘密?
“呵呵,这个嘛,咱们先从谁说起呢?要不先说周游的?嗯,周游的恐惧心理大概是这样的……”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的心理讲堂正要开讲,就听一个干脆利落到简直就像三九天的冰凌碴似的声音,脆生生、凉丝丝、冷冰冰道:“这位小哥,你可真有闲啊!难道用白义传话就不用你的真气了吗?”
是苏也的声音。
难道她也像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一样,通过灵物发声了?
周游低头看看一直挂在自己胸口的奶牛,奶牛铜铃铛般的圆眼回瞪过去,咧开满是尖牙的小嘴巴,发出一声充满了威胁的粗声粗气的“喵呜!”
奶牛没说话啊!
周游只见奶牛就挂在自己身上伸个懒腰,爪子都抠到自己胸口的肉里了!他不禁疼的呲牙咧嘴,正要训斥这胖猫,却见奶牛一缩爪子,也不知它怎么的在空中转个身儿,竟飞身而去!
周游顺着奶牛的灵活到难以置信的迁移路线望过去,发现胖猫奶牛以撒娇的姿势,团成一个大绒球,缩在一位身材极好的女子胸前,细着嗓子mī_mī叫着,圆脑袋还在女子胸前蹭来蹭去的。
“苏也!”周游眼睛都亮了:“你是怎么进来的?门外还有深渊吗?”
“你以为每个修习者都像你那么笨?一定要走门吗?”苏也对他翻个大白眼。
“可是,这间地下室也没有窗户啊……”
“哈哈哈……”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的笑声充斥了整间小屋:“周游啊周游,我所你见到女神也不用这样吧?脑子当机了?”
周游话一出口便知道说错了话,此时听了不知名姓之人笑他,更是窘的满脸通红。
苏也两手抱着奶牛,看着发出人声的白义,冷笑道:“你真很闲吗?那么闲干嘛不自己回来?白义好欺负吗?”
“咳,你嘴这么厉害,我敢回去吗?”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的声音依旧嬉皮笑脸,他短促地干笑了几声,对周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