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石壮的右威卫三万战兵已经尽数抵达。
刘信达猜得没有错,北唐军队,就是要在广水与南方联盟的军队进行一场决战。当然,这场战事的参与者,远远不止右威卫一路兵马。
北唐不想与南方联盟将仗成一锅乱糊状,李泽甚至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对方大打出手,但这个前提,是要将对手打痛,打得缩回他们伸出来的爪子。
鄂岳的位置太过于关键,这里,必须掌握在北唐手中。
“现在,向真必须要做出选择,是继续进攻淮南,还是回援鄂岳!”石壮站在地图之前,向着他麾下的大将们道。
“大将军,这将取决于向真对于鄂岳之地在他们整个战略之中的计划!”北唐第一届武举的状元罗弘信道:“南方联盟的本意,是想拿下淮南,进而直取扬州等地,从而将浙江包裹进去,必须浙江富庶,他们是非常想要这块地方的。可以说,鄂岳与浙江这两片地方,各有各的优势。”
石壮点了点头:“梁晗,你说呢?”
当年跳脱的梁晗,如今倒是显得沉稳多了,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在石壮的麾下,文才武略,石壮都死死地压他一层,让他在石壮的面前,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在打也打不赢,说也说不过的状态之下,除了低头服气,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在我看来,向真必然会放弃进攻淮南,全力来援鄂岳!”梁晗道:“浙江富庶,但南方联盟现在整体经济其实不算差,对于经济上的渴求没有那么强烈。而鄂岳可是地处中部,联通左右的要道。如果让我们完全拿到了手中,就等于将南方联盟一剖为二了,他们必然不愿意面临这样的一个结局。”
“不错。向氏野心颇大,目的与我们一样,都是想要击败对手,一统天下。”石壮呵呵笑道:“所以,暂时的经济利益,他们不会放在眼中。而且,现在柳成林的右骁卫正在向淮南进发,即便他们当真攻下了淮南全境,接下来也要面对右骁卫的全面反攻,只怕没有余力再去进攻扬州,包围两浙了。既然这个目的达不到,那么淮南就显得很鸡肋了。”
“有没有可能,对方调动湖南,江西兵马大举援救鄂岳,而向真仍然原计划不变呢?”罗弘信反问道。
“可能性当然是有的。”石壮道:“但不管是湖南的丁太乙,还是江西的钱文中,他们与向训的目标都是不同的。向训想要一统天下,他们想要的,却只是保全他们自己的地盘和实力。大举进入鄂岳,就必然要与我们死拼一场。这一点,他们是很清楚的。所以,援军可能会派一些,但恐怕更多的只是聊应故事,交个差而已。如果他们的兵马在与我们的交战之中折损过大,就算击败了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只怕要面临着被向训吞并的风险,你觉得他们会干吗?”
罗弘信叹道:“有时候,我也真是想不明白,丁太乙和钱文中他们,明明知道我们如果获得了胜利,掌控了鄂州,就会在战略之上获得极大的优势,未来能在他们面前形成压倒性的优势,但为什么就不能屏弃所有的自私的念头,与我们拼死一搏呢?要是我们最后赢了,他们能得到什么?”
“关键是,他们觉得,如果没有了实力,落到向训手里的下场不会比落到我们手里的下场好很多。”梁晗咭咭地笑着:“所以嘛,先顾了眼前再说,以后那就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武状元,不要以为他们真是鼠目寸光,他们是没得办法。只能从所有不好的选择之中,挑一个看起来好一些的。”
罗弘信连连摇头。
“还真是如此!”石壮道:“李相的政策,可以说是解动了原本统治大唐的所有大地主大豪绅阶级的利益,在北地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北地一直战乱不止,张仲武的叛乱,更是加据了这一状况,原有的大地主大豪绅阶层,已经被扫得七零八落了。这才让我们的政策,得以顺利施行。但在河中府的时候,就不行了,最后逼得丁俭大开杀戒,杀得血流成河这才得以推行。再看看现在的浙江,徐想算是才能出众之辈了吧?现在不也是愁眉不展吗?境内那些大地主大豪绅,趁着现在福建容宏进犯之际,联合起来造反。徐想手里没有足够的兵,焦头乱额呢!”
“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梁晗大笑:“他们肯定要跟我们急嘛。”
“像丁太乙,钱文中这些人,原本就是本地的大豪,多年下来,他们这些豪门通过联姻等一系列手段,使得彼此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形成了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丁太乙钱文中即便想投降,那些跟随他们的人也不会干呢!一定会逼着他与我们斗的。”石壮道。
“这种情况,公孙老头儿跟我谈到过!”梁晗有些得意地看着武壮元罗弘信,打架,梁晗要压罗弘信一头,但人家武状元可不仅仅是会打架,难得地逮着机会能在罗弘信面前卖弄一番,梁晗怎么可能放过?
“公孙先生怎么说?”
“很简单啊!”梁晗一摊手:“丁太乙钱文中这样的人,如果真决定投降我们了,那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即便以后当不成土皇帝了,但身家富贵还是能保持的。但依靠着这二人的那些下头的豪绅地主们就不成了。他们会失去钱财,失去土地,失去特权地位,在我们的政策之下,他们会成为跟普通老百姓一样的人,他们当然不能接受。谁让他们官小,影响也小呢?所以,他们必然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