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庄认真的翻了翻,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从屋中退了出来,准备离开。
小花见状忙出声挽留:“这胡元子没什么可看的,平大哥不如去我家坐坐啊!”
平庄吓了一跳,忙道:“不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要走了。”
“这就走了?”一道女声便在此时响起。
平庄以为是小花在问,便本能回道:“是啊,有急事……”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这声音不是可不是小花的,而是……一道人影从他们方才经过的洞口钻了出来,而后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便知道你不行,还好我不放心跟来了。”
看着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小花惊呼一声:“你不是那个这几日时常来买烧鸡的大理寺女官吗?”
“我姓乔。”乔苒点了点头,朝小花打了个招呼,又指着身后一同钻过来的唐中元,道,“他姓唐。”
小花的目光在唐中元的脸上顿了片刻,道:“这位差爷也是一表人才,你们大理寺的官差生的真好。”
这话一出,便是乔苒也有些愕然。
见过直白的,还真没见过小花这么直白的。
平庄却松了一口气,看了眼一旁神情尴尬的唐中元,有些幸灾乐祸:有个人分担一下小花的注意也是好的。
“原本准备翻墙的,不过见你家门没关,我们便进来了。”乔苒咳了一声,对小花解释道。
对此,小花倒是不以为意:“没事,家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你们想借道便进来吧!”
乔苒笑了笑,看向小花,道:“一会儿有事想要问小花姑娘,不过在此之前,胡元子家中有个很重要的地方你们漏了。”
这话一出,平庄顿时脱口而出:“哪里漏了?”这破落地方也就那么大,最大的主屋方才不就找过了?
乔苒指向角落里连大门都未建的屋子,道:“他是个厨子,最重要的自然是厨房了,你们没去厨房看看。”
说着便带着众人向那连门都没有的厨房走去。
几个月没回家的厨房自然空空如也,除却一些看着受潮不能用的调料之外,便只有一些干柴了。
不过因连着几个月的大雪,这柴也湿了,小花有些失望,本来准备顺手拿回家烧来着的。
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可疑之物,平庄悻悻道:“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喂,你在做什么?”
一个不留神,那个乔大人竟然不知何时坐在了灶口的马扎上,而后拿起一旁的烧火棍就伸入了灶洞之中,随后翻搅了起来。
“小花,你先前说听到敲木头的声音应该就是胡元子在敲木鱼,”乔苒一边翻着灶洞,一边道,“他生前应当是迷上了佛法,信六道轮回,往生极乐,以图和心上人重聚。”
小花挠了挠头发,抓住了重点:“你说这没良心的死了?那相好也死了?”
乔苒嗯了一声,突地道了声“有了”,而后从灶台中拨出几块不曾燃尽的纸片。
众人连忙凑了过去,拿起看了看,平庄更是皱眉道:“这什么东西?一个字一个字的,哪知道他烧的是什么?”
乔苒将手里的烧火棍塞到他手中,让他继续翻,而后淡淡道:“自然是经书了。迷上了佛法,真诚到日夜念经的地步,又怎么可能不手抄经书?可眼下原本该放置经书的主屋并没有看到经书,足可见他将经书烧了。我方才进来扫了一眼这宅院,并没有看到哪里有火烧的痕迹,所以我想,或许是在这里烧了。毕竟,胡元子到底是个异族人,便是学佛法也不过学了个皮毛而已,对在哪里烧并没有那么讲究。”
正说话间,平庄从灶台里拨出一个烧了一半的木鱼,而后忍不住看了眼乔苒,道:“乔大人,叫你说中了。”
乔苒看着地上拨出的纸片和木鱼,让唐中元收集起来。
自此为止,如果杀人的是胡元子,似乎已经有据可循了。除了动机之外,已经找到间接证据了,接下来,便是直接证据了。
乔苒从怀里摸出一份画像,摊开,指着画像里的人,问小花:“你认得这个人吗?”
小花只瞟了一眼,便惊呼道:“这不就是那个混账看上的女人吗?”
正收集纸片的唐中元闻言手立时一顿:这女子的画像就是从长安府尹何大人那里拿来的那个曾经被拐的女子的画像。
有了小花的指证,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动手杀人的是胡元子,动机是为了报仇,至于为何用那种方式杀人,是因为他生前迷上了佛法,所以用这等诡异的方式杀人。
如果只是为了交差,查到这里就可以了。乔苒脸色沉沉,不见半点喜色:这个案子的第一层迷雾被剥开了,但一定还有第二层甚至第三层
因为这件事还有太多离奇之处没有解释清楚。
乔苒收了画像,看向一旁的小花。
如果案子至此便结案了:最重要的人证无疑是小花,她出现的委实太及时了。来之前她已经让人查过小花,并且自己也早在先前观察过了。
从查到的消息上看,小花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父母自幼不在,吃百家饭长大的女孩子,有太多人可以证明。
她本人似乎没有问题。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