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自己家,住过的老院子都让朱小四给租出去了。
用朱小四的话说,这院子总是空着也不好,不如挣点钱呢,再说了,他们省城的院子也不少了,还能缺了他嫂子住的地方吗。
孙二癞子的理发店已经三间大的门面了,里面再也不是一块镜子,一把推子,一个吹风机的装备了。
远远地看过去,竟然门脸都亮堂堂的,这要不是有点底气的人都不好意思进去。
看的出来人家走的是高档次路线。
田野推门,里面光剪头发的师傅就两个。这年头能做到这份上可真不容易。
没看到孙二癞子。里面的小师傅不认识田野,据说前年跟着孙二癞子剪头发的姑娘,早就出去自立门户了。
师傅招呼田野稍微等等,一会就给她剪头发。
还拿出来个册子让田野看,要什么头型。
自从告别没毛的黑猴精这个称呼,田野的头发一直都柔柔顺顺的在脑后缀着,偶尔梳个吊辫都是生孩子以前的事情了,不知道变个新发型田嘉志是不是能适应。
看着花花绿绿图册,田野蠢蠢欲动。不知道这两个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这二年人们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大大提高了,一个新发型应该没有问题的。大院里面都有烫头发的嫂子了。
田野就这么让两个嘴皮子不错的师傅给说动了,真的做了一个新发型,烫发太遭禁头发,田野就弄了个垂肩的,人看着新鲜不少,师傅的手艺也还成。
孙二癞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家店里刚理完发的这个顾客,有些眼熟,似曾相识。
看了好几眼都没敢认。
田野对着她勾唇微笑,孙二癞子才吸口冷气:“你也剪头发?不是你怎么回省城了?”
田野心说,当年我还剃秃瓢呢。有什么大惊下怪的。
田野:“孙老板生意兴隆呀。”
孙二癞子多少年都没有过这种羞涩的感受了,略微不好意思的拱拱手:“托福,托福,笑话我呢,跟你们姐妹比,我这哪到哪呀。”
田野:“我不在省城,听小四说,你没少照顾他们,谢谢了。”
孙二癞子脸色通红通红的,要是田野连这点小事都听说了,那估计,他被田小武收拾的事情也听说了。
咳咳这可真是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孙二癞子:“你回来一次不容易,我给你置办一桌。”
田野:“谢谢,下次有机会吧。”
孙二癞子:“咳咳,别呀,多不容易回来一次呀,我把三大爷小四,他们都招呼过来,咱们热闹热闹,省城这块,咱们村里也就这些人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怎么就没提田花呀。当她傻呢。
田野可没想过给孙二癞子留面子:“田小武把你收拾的还不够狠呀。”
孙二癞子急赤白脸的辩解:“他凭什么不讲理呀,我也没怎么样呀,我,他,根本就没得事。”
田野端详着自己的发型,也不跟他争辩,轻声细语的说道:“这话,你就让你自己相信了就行。”
孙二癞子:“我知道我自己什么人,我对田花妹子,别管我心里怎么想,我从没想过耽误田花妹子。”
田野就不想说,问题田小武就这么霸道,你心里暗搓搓的惦记他妹子都不成。
孙二癞子:“我虽然人不怎么样,可也不至于这点事都不知道,我配上田花妹子。”
田野:“孙大老板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不过是缘分没到呢,孙老板在省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将来的爱人肯定不会错的。”
孙二癞子听明白了,田野也不看好他这段妄念。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我帮你在把头发捯饬捯饬。”
田野:“不用不用,就这样就挺好的。”
孙二癞子:“我还能因为你这两句话,报复你头发呀。”
田野心说真不怕这个,问题是她家男人醋大,肯定不会太愉快把他媳妇的头发给孙二癞子摆弄。为了家庭稳定和谐,就这样吧。
田野:“你这买卖做的这么大,怎么没给自己置办个门面呀。”
孙二癞子:“你不想租给我房子了。”
田野:“随便你怎么想。”
孙二癞子:“我置办了,也在这条街面上,店铺租出去了,房子自己住着呢,没想过搬地方。这边顾客都熟悉了。”
田野:“在省城都有自己的家产了,孙老板也该成家了。”
孙二癞子闭嘴了。这些人轮番回来敲打自己的。
田野:“对了,知道田花住哪吗。什么时候回来。”
孙二癞子脸红,憋憋屈屈半天才说道:“我带你过去。”
人孙二癞子这里多忙呀,田野:“不用那么麻烦。”
孙二癞子:“不麻烦。”这才来店里的老板就翘班还说不麻烦,多不好意思呀。
不过等孙二癞子拿着钥匙开门,指着隔壁的院子对田野说:“田花就在那边的院子,还没下班呢,你先来我家坐坐。”
田野望着孙二癞子突然就觉得小瞧他了。人家嘴上说一套,面上做一套呀,这用心够深沉的,田花隔壁呀。
被田野瞧得不自在,孙二癞子面上有点过不去:“这条街就那么大的地方,这两年地皮不好卖,疯长,我能买到一处就不错了。还能挑邻居呀?”
田野:“我也没说你别的呀。”
孙二癞子一口气瘪下去了,垂头耷拉脑的:“好吧,我就是贼心不死,我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凭什么我就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