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之看向李丢丢道:“这件事你还是应该去和夏侯说一声,他在长安城里有青衣列阵可以做依靠,那些从燕山营来的山匪人数不可能很多,青衣列阵对付他们很稳妥,不用你自己去冒险。”
李丢丢嗯了一声,这事他当然会告诉夏侯琢,只是什么时候告诉他还没有想好。
如果这事现在就对夏侯琢说了的话,那么青衣列阵今天晚上就能把那些山匪从客栈里翻出来。
然而李丢丢觉得这样就显得无趣了很多,当然有趣无趣的也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还能从那位山匪大反派手里搞出来一些银子。
他看向师父问道:“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们在到永清县之前,路上遇到一家要搬来冀州的富户?”
长眉道人点了点头道:“这又不是什么很久远的事,尚且还不到一年,怎么会忘了,我们那时候已经饿了两天,还是遇到了那富户为他卜了一卦,然后换来几块饼子。”
李丢丢道:“对,就是那家富户,当时你在给那富户家主看相算卦,你给他看了面相看手相,在看手相的时候,他手指上那个碧玉戒指,你看了好久。”
李丢丢要是不说的话,长眉道人早就把这事忘了。
李丢丢继续说道:“后来那富户走了,我问你说,师父你是不是也想要那样一个戒指,你说是啊,等你将来正经赚了钱也给我买一个。”
李丢丢把刚刚从田占元那骗来的碧玉戒指取出来递给师父说道:“现在,我终于靠着师父你教给我的正经手艺,骗来了一个。”
长眉道人讪讪的笑了笑,看向燕青之说道:“见笑了,见笑了。”
燕青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实在有些憋不住的笑,想想看吧,李丢丢这话说的还没什么问题,师父说将来你正经赚钱了给我买一个,李丢丢说这就是师父教的正经手艺......
因为师父你教的正经手艺,就不是买的套路啊,跟买有什么关系呢?
“咦?”
长眉道人把那戒指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脸色就微微一变。
“这......就是咱们遇到的富户家主手上那枚戒指。”
长眉道人仔仔细细看了看,最终断定自己没有看错。
“我记得很清楚,这个地方有个细细的裂纹,连位置都没错。”
长眉道人看着那戒指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是走了眼,我当时说若他平安到了冀州,他家会有好运......想不到还没到冀州的时候,就遇到了山匪。”
李丢丢和燕青之对视了一眼,也都沉默下来。
这乱世,命数不定。
或许是突然间气氛稍显压抑了些,长眉道人连忙找了个话题,他把那戒指举起来说道:“丢儿,我教过你的,为什么戒指叫做戒指?”
李丢丢回答道:“周时候,最初是宫里的妃嫔所佩戴,不方便被皇帝宠幸的时候,会在手上戴一枚,这样就能一眼分辨出来,蒙帝国击败大周之后,他们没有后宫妃嫔戴戒指的说法和规矩,就觉得漂亮,所以逐渐成了一种装饰品,到了大楚之后,这东西也就自然而然流传下来成了装饰品的一种。”
长眉道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我先给你收着,等你将来娶媳妇了,我当做见面礼给她。”
李丢丢道:“这是男人佩戴的款式。”
长眉道人一本正经的说道:“以你这个品行,条件就要适当放宽一些,什么男人女人,是媳妇就行。”
李丢丢:“......”
长眉道人说完了之后才醒悟过来燕先生在,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鬼使神差的把那戒指递给燕青之。
“先生,要不然送给你吧。”
燕青之吓得往后缩了缩,连连摆手:“道长,你这......有些过分了啊。”
李丢丢噗嗤一声笑了,见长眉道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笑着说道:“你刚说完这个戒指将来送我媳妇,你转手就要给燕先生,怎么的,这就给我定亲了?”
燕先生咳嗽了几声,连忙岔开话题道:“其实这戒指的含义还有一层,最初并非是因为身子不方便而不能被皇帝宠幸的妃嫔需要佩戴,而是犯了错的人,手指上有这个东西的妇人,后宫就不会安排她们被皇帝宠幸,算是一种惩罚。”
李丢丢道:“这些不重要,重要是现在这个,值钱不?”
燕青之把戒指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道:“好东西,最少价值几百两,这戒指的款式和成色看起来都不是新的......”
李丢丢道:“不是新的那也值不了多少钱。”
燕青之白了他一眼:“这花纹款式看着像是周时候的,你说值钱不值钱?”
李丢丢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这些宝物都是年份越久远越值钱,比如刚刚他打人的时候,对方的新鞋就不值钱,他那七代单传的鞋就值钱。
自己明明知道的,刚刚怎么就犯了傻?
三个人在酒楼吃喝完毕就准备返回家中,但是李丢丢知道暗中一定有人盯着他们,所以三人特意绕远闲逛似的走了好一会儿,故意到羽亲王府那边转了一圈,然后才又七转八转的回来。
屋子里,李丢丢给师父和燕先生泡好了茶,他在台阶上坐下来,一边啃自己指甲一边思考怎么解决这件事。
那些山匪凶悍杀人如麻,况且他们就是杀人来的,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一旦被那些人真的盯上了,说不得哪天晚上就会有数十悍匪上门。
关键是明枪易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