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组情报小组长汤伯荪,接到马宁一的最新命令后很是惊讶:以马宁一之名义与刘炳元联络,让特工总部误认为刘炳元是新二组之人,马宁一之内线。
刘炳元和鲁继荣在杜美路12号对面监视“魏嘉猷”时,汤伯荪就带着情报小组的人,在附近观察着。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与刘炳元单独接触,并让其他看到。
知道刘炳元有车后,汤伯荪也租了辆汽车,在租界租车比租房还方便。当然,最方便的其实还是拦出租汽车。小小的租界有三千多辆出租汽车,日夜营业,可以说,只要是稍大的马路,二十四小时都能拦到出租汽车。
杜美路12号的“魏嘉猷”提着一个箱子,突然离开时,对面监视的刘炳元马上知道了。情急之下,刘炳元顾不上许多,亲自与鲁继荣跟了上去。
“魏嘉猷”准备得很充分,提着一个小箱子,出门后就上了一辆人力车。要不是监视的情报员眼尖,或许都不会发现。
等刘炳元和鲁继荣带着两个二组的情报员下来时,“魏嘉猷”已经消失。
鲁继荣急道:“刘科长,怎么办?”
刘炳元手一挥:“上车,朝东南追。”
杜美路是西北朝东南向的,虽然不知道“魏嘉猷”要去哪,但沿着杜美路往东南方向走是没错的。
他们坐着刘炳元的汽车,沿着杜美路一路向东南方向追去,一直追到亚尔培路,也没看到“魏嘉猷”的影子。
鲁继荣坐在副驾驶,问:“刘科长,是不是拐到旁边的里弄了?”
刘炳元眼睛盯着车外,他也很奇怪,汽车比人力车开得快,为何一直没追上呢?
刘炳元说道:“如果去了旁边的里弄,也已经追不上了。所有人下车,分开寻找,人力车的编号后四位是2595。”
鲁继荣吩咐道:“你们一组,我和刘科长一组。”
按照秋田俊夫之前的交待,所有人都不能单独执行任务。两个组员的任务是侦查,他的任务是监视刘炳元。
刘炳元下车后,掏出烟想抽,哪想到却倒不出来。手伸进去,发现烟盒已经空了。看到旁边有家纸烟店,径直走了进去。
鲁继荣原本把烟都掏出来了,看到刘炳元都没看自己一眼,默默将烟又收了回去。自己的烟也是用钱买的,留着自己抽不香吗?
鲁继荣站在车旁,并没跟着刘炳元进去。反正就是买包烟嘛,两分钟的事。
就在刘炳元走进纸烟店时,也有一个穿着灰衣的男子走了进去。鲁继荣只是看了一眼侧脸,也没在意。他掏出烟,给自己点上。
刚抽了两口,刘炳元就出来了,他的脸色有些古怪,看了鲁继荣一眼,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
鲁继荣一愣,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任务,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刘炳元脱离自己的视线。刚才刘炳元买烟,不就脱离了视线范围么?哪怕只有两分钟,可他接触的人不少于两人。
比如说,纸烟店的伙计,还有刚走进去的顾客。
鲁继荣的目光投向纸烟店,那个灰衣男子正好走出来,看到鲁继荣望着他,马上将目光转到一旁,加快脚步离开。
鲁继荣更是奇怪,难道刘炳元与这个灰衣男子发生了什么?
刘炳元将烟撕开,抽出一根后,说道:“上车吧。”
鲁继荣问:“刘科长,我们去哪里?”
刘炳元沉吟道:“秋田俊夫之前命令,监视魏嘉猷期间,所有人都不能单独离开。他现在转移,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之前的命令自动取消。你们在这里查找那辆人力车,我回梅机关报告。”
鲁继荣犹豫道:“可是……”
刘炳元显得很急切,语气也冷了下来:“就这么定了,有什么事我向秋田俊夫解释。”
鲁继荣无奈地说:“好吧。”
刘炳元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再坚持已经没有意义。胡孝民提醒,刘炳元可能有问题,看来他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刘炳元淡淡地说:“你先下车吧。”
鲁继荣刚下车,二组的组员正好回来,跑过来问:“组长,怎么啦?”
鲁继荣伸手拦了辆车,抢先钻进了车里:“追上去。”
刘炳元并没想到,自己身为特工总部的情报科长,竟然也会被跟踪。鲁继荣拦的是出租汽车,跟在后面,他也很难察觉。
刘炳元开着汽车,经过亚尔培路后,一路向东,到圣母院路后,才向北驶去。快到福煦路时,他的车子停到了同康里。
这里是圣母院路东侧,福煦路的南侧,属于法租界。只要踌过福煦路,就到了公共租界。在这种边界地方,做什么事都方便。想做什么事,可以去公共租界,回来就住到法租界。如果在法租界犯了什么事,马上就能逃到公共租界。
鲁继荣看到刘炳元的汽车后,马上给胡孝民家里打了电话,向他报告刘炳元的异常。
胡孝民吩咐道:“你在周围监视,再多叫几个兄弟来,要带上家伙。”
同康里5号,是胡孝民亲自选定的地方,刘炳元怎么也想不到,他与胡孝民竟然会在这里发生某种关系。
放下电话,胡孝民给秋田俊夫打了个电话,秋田俊夫在离开之后,就去了亚尔培路一家旅馆,那里有房间有电话,也是胡孝民特意给他选的。
胡孝民说道:“秋田君,刘炳元动了,去了同康里,圣母院路与福煦路东南角。”
秋田俊夫说道:“你先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