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来人的身份后,段虎大手一松,把眯缝眼摔了个仰面朝天。
也不管对方摔疼了没有,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像宿醉般有气无力的问道:“虎爷犯了什么事?至于这般大动干戈的来抓我吗?”
“你还有脸问自己犯了什么事?我问你,昨个夜里你干什么去了?”曹队长大声的质问道,暗中给手下使了使眼色,几个手下点了点头,各自拿着铁铐慢慢朝段虎靠了过去。
“昨晚?我想想......”段虎慵懒的说道,暗地里眼睛却紧紧盯着周围靠过来的几人。
“对了,昨晚我在刘老倌的狗肉馆喝酒,好像是喝多了一点,就在大街上吟诗作对,助助酒兴,吹吹小风,赏赏夜色,顺带和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聊了几句,再后来便回家一觉睡到了现在。”
说完,段虎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吓得周围几人好悬没当场尿了,哐哐哐,手中的铁铐接连落地。
曹队长同样吓得不轻,正想发火,谁知身旁的那人是真饭桶,手指一哆嗦,“砰”地一声,警枪走火。
巨大的声响震得每个人双耳欲聋,浓烈的硝烟顿时充斥在了屋内。
呼啦!
所有人就地扑倒,运气好的直接扑在地上,运气差点的,头撞桌柜,撞了个七荤八素。
段虎一动未动,看着天花板上射出的枪眼,浓密的虎眉渐渐竖了起来。
“曹队长?曹满!”段虎吼叫一声,曹满立马像根棍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诶?老子咋这么听话,说站就站呢?
可现在再趴回去,似乎......
就在曹满有点发尬的时候,段虎大声呵斥道:“曹满,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我杀土匪的时候,你只是一个毫不起眼唯唯诺诺的小警察而已,怎么,十多年未见,现在成了队长,就敢对我这么放肆吗?”
段虎瞪圆了双眼,“今天你们这些黑狗皮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虎爷的手段你们都清楚,即便你们穿着这身黑皮,我也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曹满,县警所的治安大队长,其他人不熟,段虎却十分熟悉。
就像他说的那样,当年在老龙山剿匪的时候,对方也就是个小小的警员,身份低贱,胆子也贼小,一到打仗就哆嗦着双腿,连站都站不稳。
这些年过去,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走了什么狗运,又或是抱上了哪条粗腿,竟然蹦跶成了大队长,看来这其中肯定是有着什么猫腻。
曹满铁青着脸色后退两步,随即枪口一指段虎,“大,大胆!你别在这危言耸听,你要是敢袭警,我让你......”
狠话还未撂出,段虎放声一阵大笑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昨儿个常福那赖皮三被我痛揍一顿,事后他说他什么姐夫是警所里的队长,还口口声声说要找我报仇,想来你就是他说的那位姐夫吧?”
“放屁!”曹满怒吼一声。
段虎摇头,“尼玛,放屁去外面,敢熏臭虎爷的祖屋,虎爷捅烂你的狗腚!”
曹满......
一众警员......
卧槽!这货还真当自个儿是天王老子,无法无天了?
捅烂狗腚?
要不要这么辣爽?
“段虎,少特么在这给老子满嘴放炮,实话告诉你,常福昨晚上被人给杀了,至于这个歹徒是谁?你看我们今天来的架势,我不说你也该明白!”曹满气呼呼的喊道。
“你说赖皮三死了?”
闻听,段虎一脸的古怪,不过也就眨眼的工夫,他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像这种流氓地痞就应该让他早死,哈哈哈......”
“住嘴,你给我住嘴!段虎,你这个杀人魔王!你杀了我的小舅子也就算了,但为何你要心狠手辣的挖去他的双眼?”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今天我要是不把你给拿下,我对得起惨死在你手里的常福吗?来人,给我抓住这个恶徒!”曹满气得脑门青筋暴跳,大声的喊道。
“慢着!”眼看周围几人就要动手,段虎当场大喝道。
“怎么,你想拘捕不成?”
“我呸!人又不是我杀的,何来拘捕一说?我的意思是,在你们抓我之前,我想问清楚常福究竟是怎么死的?要是不问清楚,你们一个也别想动我!”
“哼,敢做不敢当,还自称什么爷们,呸!不要脸的家伙。”骂咧了一句后曹满接着说道。
“既然你想装糊涂,也罢,老子不妨把昨晚的惨案再和你讲一遍,也好点醒一下你的记忆,听好了......”
原来,昨儿个满脸带血的常福回到家中,止血上药后,看着自己一副猪头的样子,别说去春满楼找姑娘,就是出门都嫌丢人,当即发了牛飙。
掀桌砸碗跳大床,满屋子闹得是鸡飞狗跳猪爬墙,任谁上去劝拦都不管用。
不过常福“窝里斗”的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家里人早就习以为常,知道只要对方把这顿邪火撒干净也就消停了,故而常福自个儿闹腾着,其他人也就任其自然。
果不其然,等到了早上的时候,屋里没有了动静,老爷常贵净面漱口,还吃完了早饭,这才亲自上屋里打算安慰儿子几句。
不想才一开门,就见常福扭曲着身体趴在地上,身子僵硬早已冰冷。
最骇人的是,常福那张满脸血水的脸上,眼眶中的眼珠竟然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