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曹满往地上一蹲,百无聊赖的东瞅西望,打个哈欠抓抓痒,一身破衣烂衫,满身脏泥污垢,可惜差了个破碗,否则往身前一放,吆喝一嗓子,“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行行好赏口饭吃......”
我日,想啥呢?
真把自己当成讨饭的花子爷了?
一根纸烟的工夫,再看曹满,十八般姿势他全部尝试了个遍,蹲地,站桩,杵地,踮脚,抖腿,晃臀......
耐心这玩意,跟他不想干,风行雷利才是他的向往。
“虎爷,黄花菜要凉了......”
诶?
咋又想起黄花菜来了?
那玩意曹满从来不爱吃,以往在常家的时候,谁敢在桌上放一盘黄花菜,他能把嘴撅得挂油瓶。
就在这时,一直不见动静的段虎突然有了行动,就见他抬手对着石门上下左右各拍了四下,随后高抬腿低压脚,一脚踢在了石门上雕刻的那面石盾上。
曹满眨眨眼,魔怔了还是邪乎了?
怼门?
还是石头门,喂,手脚也是肉长的,不爱惜也不能这般糟蹋,对吧?
正想问一声,忽然从石门传来了一阵铁链拉动的异响。
哗啦,哗啦......
很快,响动又归于了宁寂。
“搞定!”段虎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曹满惊疑,这就搞定啦?
骗鬼呢吧!
“虎爷,门好像没动,真的搞定了?”
“刚才你没听见机关的响声?”
“听见了,好像是锁链拉动的声音,可是门没动,门,门,门,门!”重要的事说三遍,曹满说了四遍,用心良苦。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段虎白了他一眼。
曹满心塞,究竟是谁左一声右一声的说抓紧时间,老天有眼,可都看着呢。
“虎爷,石门是不是有什么玄机?”曹满决定换个方式问话,也许效果会好点。
“不错,这道看似普通的石门,实则暗藏五门丁甲之数,好在我学的那一派就是丁甲门,否则想要顺利的开启石门绝非易事。”段虎回道。
五门丁甲数?
听着好玄妙,好深奥,好晦涩。
究竟是个啥?
“不懂?”段虎看着曹满的白痴样问道。
曹满双眼幽幽,老子又没学过,能懂才怪!
“不懂我可以告诉你。”
曹满,呵。
黑脸会有这么好心?
凭俺的观察,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丁甲门是九锡虎贲的一个分支,和嫡系正宗同属师门,丁甲门又称为六丁六甲之门,分丁神六位和甲神六位,包括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和甲寅......”
曹满点头,果然没猜错,就是为了显摆和吹嘘,黑脸,装逼犯。
心里不爽,但该捧臭脚还是要捧,否则黑大腿非踢人不可。
“怪不得你每次作法时嘴里都会念叨些什么丁啊甲啊的咒语,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错,丁甲门人在作法时必须法印配合法咒,再通过体内的玄阳之气催动方可施法,过程虽然有些繁琐,但是威力却不可小觑。”
显然,段虎挺受用。
“丁甲之名源于天干地支,代表着天地之力,结合人体的玄阳之气斩妖伏魔,以往在师门斗法时,我们这一脉足以匹敌正宗嫡系的门人弟子,在师门众多的派系中绝对独秀一枝......”
一谈及师门,段虎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一向话少的他也成了话痨,完全没有顾及到身旁那位的感受,就顾着自己爽嘴炮了。
“虎爷,我真替丁甲门感到可惜,要不是你们这一脉人才凋零,师门的头把金交椅岂容他人觊觎?”
曹满的意思很简单,溜须拍马,奉承俩句,只要段虎一高兴,那他就能把话题拉回来,好接着干正事。
谁知吃力不讨好,拍黑腚上了,接着就被黑腿踢了。
“放屁!门派何来嫡庶之争?一个师门想要茁壮成长,就必须内外齐心嫡庶抱团,只有团结一致才能让门派发扬光大!一天只想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那只会把好好的一个九锡虎贲变得支离破碎,派毁人亡!”
曹满擦了把脸上的飞沫,无心埋怨对方,因为这是他自讨苦吃。
就一点,既然骂他是放屁,那为何还大动肝火呢?
当个屁放了不就得了,省心还轻松。
能发这么大的火,看来吧......
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曹满多精,擦把脸的工夫,便琢磨出了其中的门道。
“虎爷,你的师门是不是.......”
段虎长叹一声,“一言难尽。”
“不如说来听听?”曹满堪比八婆,家长里短最爱听。
“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段虎摇了摇头,似乎没什么兴致谈下去。
曹满听着不免失望,自个儿竖着耳朵就等着乖乖坐听故事,好么,浪费半天表情,啥也没听到,真丧。
尽管啥也没听到,但曹满看得出,段虎的师门,也就是那个神秘的九锡虎贲,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至于是什么大事。
无非是门派内斗,争权夺利,排除异己这些糟心烂肺的矛盾和争夺。
曹满混迹官场多年,这些事能不明白?
别忘了,他就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心病还需心药治,段虎不说,曹满想开导也无从下手,但这时候如果不说俩句,似乎显得不够真诚。
但说啥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