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篝火中攒动着的火苗,段虎又想到了虎千斤提起的惨案,现在看来,走货的几个苗族小伙同样是因为撞煞而遇的难,至于后来虎千斤阿爹以及那些寨子里的那些猎人,遇险的原因也在于此。
凭着多年的经验判断,段虎断定隐藏在荒庙里的阴煞一定十分邪恶,否则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完全控制人的思想,把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嗜血凶残的怪物。
思考中,段虎的沉默使得气氛也冷清了下来,一时间,破殿中除了撒气遛弯的阿亮哒哒着蹄子走了个欢,曹满和虎千斤都沉默不语。
“阿妹,腌猪肉呢?”沉默不是曹满的性格,很快他找到了新的乐子。
“啧啧,你这手艺真是嘛没话说,香味十足。”看着虎千斤腌制的猪肉,曹满一个劲儿的夸着。
虎千斤嫣然一笑,“其实我们寨子里的人谁都会这些手艺,每当有新鲜的野味或是自己家宰了牲口,当顿吃不完的必须要腌制起来......”
“牛肉腌成干巴,猪肉做成火腿、腊肉或是挂在灶房的火头上用烟熏,时间一长变成了烟熏肉,味道也十分的好吃,还有腊肠、血肠、泡肝......这些都特别好吃。”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从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对我们这些贫苦的老百姓来说,想吃到点肉还真不容易。”
虎千斤的话透着一股子朴实纯真的气息,就像她说的那样,正是因为祖祖辈辈的勤劳和汗水,才会凝聚成为宝贵的智慧,让他们能够在艰苦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这些话以往听在曹满的耳朵里就跟透明的空气一样,那时的他锦衣华服、顿顿山珍海味,虽然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是有常家撑腰,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现在不同,再度恢复身份的他,没了以往的骄纵和轻狂,有的只是谦卑的心情和感受。
一时间曹满感慨良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阿亮,几个意思?”
好好的感触被不识趣的阿亮生生打断,看着对他又拱又蹭的驴子,曹满脸子发冷。
“咯咯,耗子哥,我看阿亮是喜欢上你了。”
曹满嘴角一抽,做人要不要做得这么失败?
何况,自个儿一纯爷们,又不是牲口,更不是母驴,被头公驴子喜欢上了......
尼玛,老子是人,不是兔儿爷!
不玩搓球那一套!
嘚儿,噗!
鼻响带着热风灌进曹满的耳朵眼里,顷刻间鸡皮疙瘩露头乱窜。
曹满怒起心头,抬巴掌就是一下,不算重,却把驴子给打懵了。
咋回事?
亮哥委曲求全的献殷勤,无非是想蹭个软枕头靠一下,至于上来就是一巴掌吗?
小胖砣,耗子!
欺驴太甚,干!
阿亮怒了,驴火说来就来,要不是虎千斤在中间拦着,俩货非打在一起不可。
架没打成,但曹满阿亮一个不服一个。
阿亮眯着驴眼,耗子,亮哥的驴眼贼亮,盯着你呢!
曹满双眼溜圆,你给老子等着,盯不死你!
虎千斤很是无奈,看着一对犟货怼眼,是该担心呢,还是该担心呢?
好复杂哦!
怼了半晌,曹满败下阵来,他终于知道了,牲口可以长时间不眨眼,跟牲口怼眼,那是自找没趣。
回到段虎身旁,见对方还在沉思,曹满吧唧了两下嘴巴小声问道:“虎爷,好半天的时间了,你想到什么了没有?”
“有点眉目,但不太确定。”
段虎拍了拍曹满的肩膀说道,“走,带我去看看你出事的地方,免得在这连驴子驴子都瞧不起你。”
曹满气噗,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黑脸,你坏蛋,专戳人家的痛处。
出了破殿,曹满东张西望,摩挲着下巴一脸的茫然。
“干啥呢?”
“呃,我好像忘记地方了。”曹满难为情的说道。
段虎气不打一处来,“我去,撇条的地儿都忘了?”
曹满一阵恶寒,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糙?
忘了,斯文话他听不懂,还是糙话好,尽管有些不堪入耳,但是直白明了,一听就懂。
“你再好好想想,是在哪块地儿拉的屎?”段虎催问道。
“好像不是拉屎,只是解小手。”曹满弱弱的回道。
“管你撇条放水,还是放屁打嗝,虎爷要的是位置,其他少说!”段虎来了火气。
得,自讨苦吃......
曹满识趣的闭了嘴。
月色淡淡,月光柔柔,胧胧夜色,曹满踮脚,踮了个利索。
“人抖财薄,树抖叶落,找到地方了没有?”段虎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好像记起来了点儿......”
“哪儿?”
曹满一指正前方,段虎放眼看去,是一处被青藤爬满的圆形香炉,香炉非铜非铁,而是用汉白玉打造而成的,看石面上斑驳的污痕和一条条细小的裂纹,早已荒废了不知多年的岁月。
“你没记错?”
段虎问了一声,这个香炉他检查过,除了满是沧桑又破又旧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曹满眯眼认真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最后肯定的说道:“没记错,就是这儿,记得当时阿妹不准我在大殿方便,说什么会亵渎神佛,当时我憋得慌,于是一路小跑,正好发现这个香炉,又高又大还遮风,于是便.......”
“喂!虎爷,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