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付昔时对这些没留心,那会一心想着离开豆家,豆家的祭祖和她有啥关系?
今年豆家过年没开门,打算初六才开。过年这几天不干活了,豆包氏天天守着孙子,咧嘴笑,从早笑到晚。
付昔时白天把大铁哥仨抱到正屋,豆渣叫她回西屋,她知道豆老爹要去正屋看孙子。
除了吃饭一家人坐一桌,平时付昔时在,豆全柱不会去。
大铁他们快半岁了,还不会坐,醒着放在床上不愿意,让人抱着。豆全柱抱着最小的焱华,焱华伸手抓住他的胡子,豆全柱也不躲任他抓着。
豆包氏抱着二铁看着笑,耳朵上带着丈夫买的耳钉,看婆婆没有,戴的还是旧的,她心里可满意了。
看儿媳也有一对新的,知道是儿子买的,心里想算了,就当奖励她给豆家生三个男娃奖励她的。
豆包氏看着丈夫就笑,能嫁给豆全柱,再苦再累也愿意。
再看着面前的三胞胎孙子,那是继续受苦受累也不怕,浑身都是劲。
豆家大房以前还说等豆全柱考上秀才指定休妻或者纳妾,气的把大房一顿骂,但也担心。
不是没有高中的夫婿给家乡的原配一封休书的,豆包氏对丈夫的科考是又期盼又担心,每次丈夫参加考试,她都求菩萨保佑丈夫高中,又求菩萨高中的丈夫别抛弃家小。
每当丈夫没中,她失望,但心里松口气。
不中就不中,豆家有她,不会让一家老小饿着,要是中了学人家攀高枝休弃糟糠,她才抓瞎哪。
现如今,看着三个孙子,以后指定还会有,豆包氏有使不完的劲,累了睡一觉起来,攒足劲继续干活。
对儿媳现在她满意了,不得不服,人家能干不假,可能干的媳妇多了去了,但一下生三个小子的媳妇没有,豆家头一份。
就是儿媳能让她骂人就好了,她骂儿媳不对着骂就好了。她只是痛快痛快嘴,别说骂儿媳,对儿子和闺女不也是张口就骂,也不是骂,就是那么说话习惯了。不让她骂人不痛快。
“当家的,要不要买些地?得给三个孙子置些地,之前说等豆渣成亲买地,那会顾不上,过了年二月问问大女婿买哪里的好,买地的钱我留着哪。”
豆全柱说:“今年先不买,大铁他们三岁之前肯定会买。”
豆包氏以为丈夫怕孙子站不住,只好作罢。
家里大事得丈夫做主,就是豆渣娶媳妇,虽然是豆渣看上,她追回付家,那也是丈夫和付家谈了谈定下的。
豆陈氏说道:“等天暖和了,带大铁哥仨去庙里给菩萨磕头,给菩萨许了愿,一定得去还愿。”
豆包氏道:“对对,我都去了好几回,那会我许愿生了孙子添十斤香油,大铁他们出生我就去了。”
再抠门,这个十斤香油豆包氏眼都不眨买了。
西屋,付昔时和豆渣说着话,“过了正月我炸油条卖,专卖富人家,到时你带着四娃挨家挨户去推销。不然家里这些面要吃到什么时候。”
豆渣不知啥叫油条,如今对媳妇说新的吃食,他不像以前那么兴奋。
豆渣道:“要不开铺子卖拉面,我现在可以,一天卖一百碗忙得过来。”
付昔时摇头道:“现在不开铺子,铺张太大,人手不够。”
豆渣很想说亲娘已经学会了拉面,比他做的还好哪。
“二月我再做些酱油和豆酱,天暖和了送去陶家铺,咱俩去。”
豆渣不愿意了,说:“你哪能去?儿子怎么办?”
“正好断食,有羊乃和米粉,再增加辅食,咱快去快回,去五六天,回来刚好儿子也断乃了。”
豆渣还是不愿意,“我还在让他们吃到两岁哪,你要是说断乃,你看祖母和我娘愿意不?”
付昔时道:“谁不愿意谁喂,我为了谁?还不是想多条路子,就靠在石河镇这点销量,过几年大铁他们念书借钱去呀?”
豆渣这会不会豪言壮语说有我哪,经过大半年的养家糊口,知道賺钱不容易不说,支出太大。
这会后悔没阻止父亲买这些米粮回来,占用银子不说,吃不了放着发霉?
媳妇能不发愁要怎么解决这些嘛,连儿子都不喂了,真想再去给父亲嘱咐一遍,再别脑子发热插手家里买卖事了。
你说一个只会读书的老童生,管这么多干嘛?添乱嘛。
付昔时站到窗户跟前,看了看说:“渣哥,下雪了,今年怪了,入冬不下雪,年前就下了两场,落地就化,现在下雪,搞什么鬼嘛。”
豆渣站起来走过去看,急忙说:“我去问问我爹。”
豆全柱现在正屋门口,看着飘下来的鹅毛大雪,忧愁。
豆渣一出门看到父亲,问:“爹,下雪了,怎么办?”
“年前下雪麦的命,年后下雪麦的病,唉!再看看吧。”豆全柱说完转身回屋了。
豆渣又快快跑回西屋,对付昔时说:“我爹说麦子收成会不好。”
付昔时呀了一声,又奇怪的看着他说道:“那你兴奋什么?”
“爹之前买粮那是知道,所以才买了这么多,不是为了开铺子。”
付昔时一个激灵,忙说:“快!我拿银子,咱再去买点。”
俩人慌得穿棉衣,戴上帽子,急急出门,
走出去就看到有人也急匆匆的跑,去了粮店,一帮人围着叫叫嚷嚷。
“为何涨价?年前还不是这个价,这才过了几天,价格涨了三成。”
有人推开那叫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