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不似出自寻常女子之手啊!”
小草脸上,浮起了抹了然的微笑,身为“才女”,她感觉到这园子里,有种不寻常的气度,那不是整日绣花抹粉,吟诗咏词的文弱女子,所能拥有的。
一旁的兰斯洛,反应没有如此深刻,只是暗暗高兴,“幸好昨晚脸没被打到,不然怎幺去见紫钰小姐。”
仆役招待两人至前厅,紫钰早已整装完毕,烹茶以待。
再见紫钰,小草仍是忍不住轻声赞叹,那种深度的美感,教自己望尘莫及,无怪兰斯洛一见之下,便情根深种,不能自己。
转头一看,兰斯洛早在踏进屋子的那一刻,便神魂颠倒,站在原地傻笑,小草又是气恼,又是伤心,狠狠的踩了兰斯洛一脚。
当兰斯洛惨叫出声时,微微欠身,向紫钰温然微笑。
紫钰报以一笑。
眼前的这两个人,确实教她打从心底夸赞起来,一位文质彬彬,俊逸非凡,如临风之玉树;一位霸气沛然,豪迈英爽,似雄踞之猛虎,都是人中英杰。
“紫钰小姐。”
“兰斯洛公子,欢迎大驾啊!”紫钰笑道。
昨夜兰斯洛血战长街,紫钰一直在暗处观看,当兰斯洛展开武功,大败群敌时,那种勃发的英雄气概,亦是令她暗自心折,不得不对这个只会在她面前流口水的小子,另眼相看。
“那个……突然叨扰,真是……真是……”
在紫钰的面前,兰斯洛几乎变成了只温驯的猫,满脸通红,半句话也说不出口,连忙扯了扯小草的袖子,把打开僵局的钥匙,寄托在义兄弟身上。
发现兰斯洛的窘状,紫钰哑然失笑,把目光移向小草,笑问道:“这位公子是……?”
小草暗暗悔恨,为何自己的爱情观,如此没有格调,居然喜欢上这种人,当下清了清喉咙,朗声道:“贱名小草,因为大哥前天向我夸耀,在小姐这里喝到毕生难忘的好茶,小草口贱,却也来讨一杯品尝。”
“对,对,对……呃!不对,紫钰小姐,他是乱说的,你别在意啊!”
难得有人讲话,小草一开口,兰斯洛赶忙点头称是,听到一半,发觉不对,前次作客,便是喝了那杯怪茶,给人不客气的踢出去,今时哪敢再碰,偏生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下狠狠地瞪了小草一眼。
紫钰抿嘴轻笑道:“粗质劣品,哪入名家法眼,倒是让小公子见笑了。”
唤来婢侍,命她们送上清茶。
不久,婢侍珍而重之的送上了茶叶,紫钰将之放入陶壶,灌注沸水,再依传统手续,将洗壶的初茶倒弃,另泡第二壶,顷刻间,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弥漫室内,腥酸难闻,正是那日教兰斯洛吃了闭门羹的怪茶。
紫钰皓腕微举,正要将茶注入磁杯款客。
小草眉头一皱,疾道:“且慢!”
凑近看了看茶水的颜色,果是墨黑深绿,浑浊难当,她前次听兰斯洛口述,略知大概,故而甫坐定,便开口讨茶,此刻亲身观看,心中已有计较。
当下将茶壶放回原位,笑道:“不知紫钰小姐府上,可有木杯?”
兰斯洛愕然当场,暗想,喝茶便喝茶,哪那幺多麻烦。开口拦阻道:“哪那幺多麻烦,有茶你就喝吧!”
看着两种反应,紫钰先是不语,继而,嘴角绽放笑意,那是种遇到知音的笑容,拍掌唤来侍女,命令道:“至我房中,取蟠龙杯来。”
再向小草欠身施礼,喜道:“公子果是行家,紫钰候君多时了。”
小草起身还礼,正色道:“不敢,小草蒙兄长教诲,偶然识得珍品异物而已。”
一旁的兰斯洛,看得莫名其妙,只是听到小草夸奖自己,也跟着傻笑就是了。
一会儿,婢女将一组蟠龙形状的茶具带来,紫钰将绿茶分注杯中,只见原本污浊的浑水,豁然开朗,成了清澈的金黄色,清新怡人,好似熔沸的金块,化为液体。
被凝封住的热气,水珠化为一缕轻烟,缓缓升起,奇的是,升起的白烟,状若升天之龙,盘旋缭绕,蔚为奇观。
茶香随烟而散布,一室皆香。
清茶入喉,先是口中一片清凉,跟着觉得有股暖流,自喉间传下,直入五脏六腑,化为天泉甘流,整个身体暖烘烘地,如置身冬晴之中,甚是舒泰。
小草细细品茗,让茶的清芬,在喉间酝酿,良久,才吐气扬声,婉惜道:“冬雪初晴,果然不愧为金龙苔之名。”
一旁的兰斯洛,只觉得茶的味道不错,与这几天餐馆里的粗茶,果是大不相同,但要说是真有多好,又说不上来,眼见小草、紫钰相互推崇,心底大感古怪,想问个究竟,又怕出丑,只好尴尬的闷不作声。
察觉了兄长的糗样,小草开始解围,朗声道:“紫钰小姐,可知这‘冬雪初晴’的来历?”
紫钰是何等人物,小草这般做作,她又岂会不知,当下并不点破,只是笑道:“妾身只是一知半解,到要请教公子。”
藉此,也看看小草是否有真才实学。
小草井然有序地叙述着:“冬雪初晴,产于大陆极西之地,确实产地不详,传闻中,此物生长于太古深山、人烟罕至之深涧,吸山林钟灵毓秀之气而成形,据闻其生长之时,难得见阳光,极难寻觅,仅有每百年一次的初晴之日,方可采收,是天地间难得的神物,长年饮用,可强筋骨、愈百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