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随口说着,却没想到这些话立刻起了作用。经过一番心理挣扎,泉樱似乎下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决心,霍地站起,跑进屋里拿了把剪刀后出来,问有雪她以前的装扮是什幺样子?
搞不清楚她要做什幺的有雪,呆呆地指点,泉樱则是照他所说的那样,把身上的衣裙修改,再把最近留长的头发盘束起来,几下子功夫后,一个不同于现在的造型就出来了。
“就是这个样子了吗?”
“嗯……好象还差一点。对了,你那个时候是使长枪的,现在手上没枪,感觉就差了点。”
那天被兰斯洛绑架时,泉樱的锁链枪被他随手丢弃,仓促间也不知道去哪找一把来,最后是泉樱机灵,把平常用来扫地的扫把拆去前端,剩下一根长杆,拿在手里,摆出姿势,倒也似模似样。
“这样呢?还要不要我再绑起头发?还是做些什幺别的?”
“唔……外型很像了,但是表情不对。我想想看……嗯,首先,不要笑,对,你一笑就会坏事,你以前变态的时候是从来不笑的,对,就是一副活像性生活失调一样的冷冷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人家也就不会叫你蜥蜴女了。”
“我试试看……光这样子吗?光不笑就像了吗?”
“嗯,最好再加上几句台词,那样子就更像了……说一些高手们宰人时候会说的那种话,叫人不要挣扎,或者说些‘我一掌就送了你的狗命’之类的,试试看吧。”
这话才一出口,有雪就立刻感到后悔。因为经过这番打扮,泉樱的样子,依稀便是当初那名威风凛凛,驾驭飞龙的女神将,而当她凤目含威,雪面蕴煞,冷冷地朝这边看过来,更说着要取自己性命的宣告,那种冰凉的杀气,有若实质,自己整个背后忽然冻飕飕的,仿佛枯耳山上的恶梦又回来了。
幸好这恶梦一现即逝。说完台词后,泉樱立刻笑逐颜开,用手肘撞撞呆若木鸡的有雪,俏声问道:“嘿,俊太郎、俊太郎,你看我这个样子,像不像以前啊?”
“像。怎幺不像?简直他妈的太像了,像到我都快要吓出尿来了。”
有雪大笑,藉以掩饰心中不安,不疑有他的泉樱确认扮演成功后,也是十分开心,笑着与有雪手拉手,跳舞似的转了几圈后,眨眨眼,笑道:“光是我们两个玩太可惜了,我去玩给我夫君看看。”
说做就做,泉樱拎着扫把杆,就往屋里快步奔去,有雪想要拦阻,却是已经慢了一步,被她抢先进到屋里。
只听见屋子里头一阵乱,似乎是急奔进去的泉樱不小心踢到什幺东西,惊醒了兰斯洛,跟着便是一声冷冷的话语。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念在这些天的情份上,我会爽快的一掌送你上西天。”
听见这话,有雪就知道事情要糟,果然一声轰然巨响,壁板碎裂,木屑土块纷飞,大半间屋子给轰出一个巨洞,一道纤细人影飞射出来,穿过院子,摔在外头的黄土路上。
有雪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地赶过去一看,只见泉樱倒在那里,嘴角血红一片,大半边面颊肿得老高,尽成青紫颜色,看上去倒与兰斯洛的猪头有几分相似,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花容月貌?
“俊……俊太郎……这个……方法……没有效啊……好痛喔……”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泉樱似乎还勉力向有雪一笑,只是一牵动脸上痛楚,立刻晕厥了过去。
这一幕看在有雪眼里,登时令他义愤填膺,也不多想,抱着泉樱就冲进屋去。
屋内,兰斯洛坐在椅子上,正自饮酒,表情平静,好象刚才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见到有雪进来,还向他打了个招呼。
“兰斯洛,你这头狗东西!”
自从暹罗相识以来,这恐怕是次有雪对兰斯洛直呼其名。这样难得的例外,令得兰斯洛大为惊讶,正起表情,放下了手中的酒瓶。
“怎幺?不过就是区区一个贱人,用得着为这蜥蜴女伤兄弟和气吗?”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她这样子对你,你却出这幺重的手,你还算是人吗?”
“她怎幺对我了?她一枪刺得我半死不活,杀得我们流亡万里,害死了我们的弟兄,我没有残她肢体,没有损她清白,就这幺不轻不重地打一下,也不成吗?有雪,你是不是给这贱人迷住了?她外表虽美,里头可是蛇蝎一般,你……”
“住口!你们哪个人类的心里是怎幺样,你以为我雪特人看不出来吗?你自己的心里才是蛇蝎一般。”
暴跳如雷,有雪这次是动了真怒。对于一向善于察言观色,顺着别人反应而动作的雪特人来说,会这样主动向人表示怒气,这简直是全族奇谈了。
“你说要报仇是报什幺仇?明明就已经没有什幺感觉了,还整天喊着要报仇,你不要拿义气来当欺负女人的幌子,骗过了别人,你现在想要连自己都骗吗?义气不是给你用来当借口的,报仇更不是用来故意做给我看的,你这种做法,才真的是心如蛇蝎。”
指着兰斯洛鼻子大骂,有雪愤然道:“你现在力量强了,没人制得住你了,但别以为什幺事都能为所欲为。干这幺缺德的事,就算天雷打不到你头上,你变成猪头也是活该报应啦。”
说到这里,有雪把昏迷中的泉樱往兰斯洛身上一丢,气急败坏地跑出门去。
而看着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