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花残缺不知道这是什幺武功,但刚才那头魔物所轰发过来的劲道,就与这大同小异。弟弟不知道从何处习来这样的魔功,现在竟用来轰在自己身上。本来还期望他可能是被妖物迷失神智,但看着他眼神中的坚决与杀气,花残缺就明白了一切。
(你……就这样想杀我吗?如果我不死……你的心中就永远无法释怀吗?)
早知道弟弟对己有着敌意,却一直期盼有朝一日兄弟间误会冰释,重修旧好,怎也想不到他对己的敌意已经高到了非分出生死不可,这样一想,花残缺心中实是伤到极点。
纵有魔门邪功,要以地界吸蚀天位力量,只会是痴人说梦,但此刻花残缺重伤垂危,又是心丧欲死,根本就无力反击,仅能任由弟弟宰割。话虽如此,如果他的战友能前来相救,他仍是有一线生机的。
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源五郎。不欲世上少一个重道义的好人,他便想与紫钰暂时罢斗,下去抢救花残缺。
不待源五郎开口,紫钰将枪一收,两人正要有所动作,忽然间杀气笼罩,在全无预兆的情形下,两人背心同时中掌。
“谁?”
“怎会?”
两人都是天位高手中的佼佼者,又是身处半空,照理说不该让人接近而毫无所觉,当下一同出招护身,将剑气、枪劲舞遍周遭数尺空间。
(没可能的,居然这样伤我,而我毫无所觉,这样子的敌人,那除非是……)
醒悟到敌人身分,已经晚了一步,因为在此着着争先的时刻,敌人已经再不留手,重掌轰出,竟是悍然以掌力突破小天星剑的防御,重重轰击在源五郎身上。
“哇……”大口鲜血喷出,源五郎伤上加伤,若非紫钰从旁出枪援护,说不定就此给敌人了了帐。即使是如此,源五郎的状况也很糟糕,直往妮儿、郝可莲的方向飞坠过去。
内息大乱,紫钰无法再静心使用苍龙心法,当下仅是以焚城枪法出击,威力大减,而对手身形幻若鬼魅,身穿一件黑色长袍斗篷,不见头脸,赫然是一名神秘的黑袍人。
“你是什幺人?”
黑袍人对紫钰的喝骂充耳不闻,一招一式,雄浑有劲,竟是出奇地高明,加上形影飘忽不定,紫钰一时间给这人缠住,全然分不开身。
在整件事的中心,在弟弟魔功吸蚀下受到致命重伤的花残缺,并没有打算凝聚功力,濒死一击。当人生已经走到尽头,这名有着侠义之风的磊落男子,仅是勉力抬起他仅馀的手,放在弟弟额头上,跟着露出了苦笑。
“……这样……也好……天邪,往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软弱无力的手,在额头上拖出五条血线后,再没半分力道地软垂下去。世间有许多兄弟,每一种有不同的开端,也有不一样的结尾,有如同白起、白无忌那样的情深扶持,也有如同花残缺、花天邪这样的反目以终,这些事情无法勉强,但是……
花天邪掌力再催,将已无生命气息的躯体,整个吸蚀至点滴无存。在将目标整个吸纳之后,他的功力赫然出现爆炸性的提升,浑身肌肉激烈地鼓胀贲起,妖气四射,头发亦越来越长,变成一头诡异的赤红色。
虽然无甚交情,但是紫钰却相当钦佩花残缺的为人,这时见他死在自己弟弟手里,只看得双目欲裂,刚好黑袍人露出一个破绽,她立刻舍下黑袍人,转奔花天邪。
撇下紫钰不管,黑袍人身形幻动,朝正在试图罢手休战的源五郎三人射去,将战火重新点燃。
“残害手足,天理不容,我今日就代替你兄长杀了你这qín_shòu!”
紫钰真的是很愤怒,朱枪舞动,毫不留情地朝花天邪刺去。虽然他功力大幅增长,却仍未能进入天位,自己一枪足可制他死命。
攻至一半,却见到花天邪身上的真气肿胀之势越形越烈,已经将他整个人胀成了一个大胖子。显然地,吸纳天位高手一生修为的他,根本就负荷不了,已经到了将要爆体而亡的边缘。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贪心不足,下地狱向你哥哥忏悔去吧!”
朱枪刺下,却是刺了个空,想不到花天邪那样肿胀如猪的身躯,还能发挥如此巧妙的身法,趁着紫钰为伤势所累,动作稍慢的机会,一下子就闪到她身后。
紫钰武功岂是花残缺可比,要用同样手法偷袭她绝对没有什幺效果,然而,当花天邪的双掌贴至身后,她仍是不免感到惊讶。
“我贪心不足是吗?那就请你帮我分摊一半吧!”
随着话音,一股澎湃难当的内力,急速地涌进体内……
“可恶!这算什幺?这些小辈们算是在干什幺?简直是混帐透顶!”
在北门天关邻近山区,正有一人手握配剑,极力压抑着要出手的冲动。虽然他曾答应花天邪不干涉此战,但是在连续看到这些演变后,他的怒意已经强烈到即将要冲破理智封印的程度了。
只是,当北门天关的战场,正处于难以形容的大混战时,真正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关键,却发生在万里之外。
花香馥郁,绿草如荫,流水在草地上铺成一条蓝色带子,如同人间仙境似的优雅环境,却有一副石制桌凳设置在一望无际的美丽花园里。
石桌上佳茗生烟,散发着幽幽清香,朱红漆器组成的茶具,盛着琥珀色的清茶,光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