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克忙道:“请王爷指点。”
朱雀王道:“京城权贵云集,龙禁卫肩负护卫皇宫的职责,所接触的无不是王公贵族、豪门权贵,一个个都是九曲十八弯的心肠,最会倾轧内斗,但凡心机手段差一点儿,不但不能弹压他们,反会受其伤害。
“你武功虽高,兵法谋略和心机手段皆不如扣儿,不适合在龙禁卫中任职,虎禁卫也不行。本王让你留在京城,原本是想调你去西大营,在忠勇大将军麾下效命;或者去白虎王麾下,在军火研制基地任职,那里常年封闭,等闲人不许进去,如此,你们夫妻便不用分离。
“谁知主上任命扣儿为龙禁卫大将军,你就不便留在京城了,否则会被人说闲话的。还是去南疆较妥,或许有机会立功。你虽耿直,但对用兵之道还算敏锐,未尝不能再立大功,封个爵位,与扣儿并称佳话。”
焦克听完霍然贯通,喜不自禁道:“属下受教了。没想到主上年轻轻的,用人想这么周密。呵呵,他对属下倒是了解不少。”一副荣耀的模样。
朱雀王点头道:“主上是难得一见的英主,眼下江南未平,你好生努力,定能得重用。”
焦克咧嘴:“请王爷放心。”
朱雀王道:“即刻就要出发了,你且回去跟她母子道别吧。这走得有些急。”
焦克告罪一声,开心走了。
出来,直奔自己院子。
这一会子工夫,赵晞已经命人抄了一份名单给他,并在名单后详细注明了一些事项,叮嘱他道:“这是被我击败的人,心思诡诈阴沉的,不便在京城对我下手,也许会派人对你使绊子。今后,你对身边人也要多留个心眼。”
焦克揽着妻子腰,笑道:“媳妇放心,谁敢不长眼,老子打断他的腿!扣儿你在京城也要好好的,谁欺负你,等我回来你告诉我,老子要他好看!”
赵晞道:“你觉得,我能等到你回来吗?”
焦克愣了下,哈哈大笑道:“是等不了!被人欺负还忍着,那不是我媳妇的性子,当场就要打回去。”
正笑得畅快,忽然感到衣袍下摆被揪住了,低头一看,一个才及他膝盖的小不点仰着杩子盖头道:“爹,哪个欺负娘,儿子揍他?打他一嘴牙!”
焦克俯身抱起儿子,大笑道:“好儿子!那爹就把娘交给你保护了?爹要上战场打仗去。”
小不点道:“爹你放心去。”
赵晞看着他们父子,无语的很,不过眼中却满是温情,同在擂台上的夺命女煞星判若两人。
赵宁儿被禁足,不得亲自去看赵晞姐姐比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闺房团团乱转。
丫鬟们都被她派出去打探消息,隔段时候就奔回来一个向她禀告:赵将军横行擂台,所向披靡!
赵宁儿听得热血沸腾,恨不能也去校场,跳上擂台跟那些龙禁卫将领比试一二,想到自己正禁足,又泄气。一腔热血不得抒发,她便去院中练习射箭:用一节宽边黑布蒙上眼睛,让丫头向任意方向扔东西,盲射!
心里憋着一股狠劲,心、意、神格外专注,发挥出比平常更好,几乎是箭无虚发。
练了半个时辰,又进屋读兵书,也能读进去,比平常更能沉下心;偶尔放下书,就发狠想:“我定要学好文韬武略,找出背后真凶,让壑哥哥羞愧。将来……”
想到将来不论她学多大本事,终究还是要在壑哥哥手底下讨生活,她便抑郁不乐了:怎么才能想个法子,让壑哥哥对她刮目相看,又后悔莫及呢?
有了!
不如学白虎王的女儿,也去投靠李菡瑶,让壑哥哥悔不当初。谁让他冤枉我的!
哎呀不行,李菡瑶害了我哥哥呢,我怎能与狼为伍?还是先等等看,若是查明害哥哥的凶手不是李菡瑶,我便去江南投靠她;若是她害的哥哥,我也要去江南,找她报仇,横竖都要去江南走一趟。
当然,若那时壑哥哥后悔了,向我认错,求我回来,我便原谅他,跟他和好……赵姑娘的思绪天马行空地漫游,设想跟王壑的种种结局,悲欢离合、爱恨交加,如痴如狂,等着她去探寻、去演绎、去印证。
天真少女,白日也可做梦!
赵晞摆擂台的事,王壑听了一耳朵,也没空理会,他相信扣儿姐姐。散朝后,他去了御书房,才在御案后坐定,禁军来回,礼部右侍郎傅远求见。
王壑道:“传。”
傅远进来,跪下请罪道:“小女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议朝政。微臣教导无方,特来请罪。”
说罢,磕下头去。
王壑正翻看奏本,闻言手一顿,盯着傅远,也不叫起。好一会,他丢下奏本,摸出一张宣纸来,提笔写了几行字,折起,封了,对傅远道:“大人上前。”
傅远忙起身上前。
王壑将那信递给他,道:“将这个转交令爱。”
傅远心一颤,道:“是。”
双手接了过去。
王壑问:“傅大人不会好奇偷看吧?”
傅远大惊,急忙又跪下,道:“微臣万万不敢。”
王壑警告了他,又叮嘱道:“不许拘管了令爱,接下来不论她想去哪里,都由得她;若她要钱要人,只管满足她,但也不可张扬,不许说是我的意思。”
傅远虽困惑,却不敢问,恭敬道:“微臣领命。”
王壑道:“听说你儿子还小,不妨先让女儿为傅家博得一份荣光,也不枉你生养她一场。”
傅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