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道:“人你来调遣,如何安排却需跟谢相商议请教。——他比你熟悉朝中官员。”
赵晞道:“是。主上。”
谢耀辉也领命。
朱雀王见义女得重用,自然欢喜,又恐军中有人不服,担心道:“主上,她一女子……”
王壑打断他道:“不妨!”
又对赵晞道:“扣儿姐姐,明天我会在早朝时宣布此事。接任后,军中有谁不服,你就打到他信服!”
赵晞微笑道:“请主上放心。”
当下也顾不得激动了,心中转了无数个念头,要等明天惩治那敢挑衅她的军中汉子,扬名京都;心中战意兴起,眼中顿时杀气腾腾,连笑容都变得不怀好意了。
王壑笑眯眯道:“很期待。”
朱雀王:“……”
谢耀辉:“……”
感觉身上寒飕飕的。
忽然张谨言的亲卫走来,说请王壑和忠勇大将军去老太太的萱瑞堂,有重要事禀告。
王壑一怔,猜是假山密室的事查出眉目来了,叫他去在情理之中,叫忠勇大将军却是为何?想到一个可能,他心一沉,忙起身向祖父告罪一声便要走。
他想到的,朱雀王也想到了,忠勇大将军府跟朱雀王府同气连枝,眼下赵子仪带人去追查逃走的观棋,王爷便不能坐视不理,要跟王壑一起去。
王壑允了。
赵晞则告辞,她要去翻查龙禁卫大小将领,提前熟悉每个人的背景和脾性特长。
萱瑞堂尚有许多女客,之前王均失踪,她们一是想留下来安慰王老太太,二来也不敢就走,以防王壑要查问,若急急走了,倒像是逃避嫌疑似的。
后来果然查到她们身上。
经过排查,一王府护卫透露:王均和江如波进入假山后不久,他看见一身穿红衣的女子施展轻功,避开正面护卫,从假山西面急速离去,虽只一个背影,但他可以肯定是赵宁儿,经对质,赵宁儿也承认了。
“但我没下毒!”
赵宁儿矢口否认。
张谨言追问:“那你去干什么?既未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敢露面,要偷偷地跑?”
赵宁儿道:“我、我怕人笑我!”
谨言如何肯信。
不但谨言不信,王家从老太太起,到王墨等女,都迟疑、沉默,不敢替赵宁儿说话。因为去年底,也是在王家,王墇为了诬陷李菡瑶,不惜刺杀谨言,谨言差点丧命。那还是自家人呢,比赵宁儿更近了一层,谁知竟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她们如何再敢轻信旁人?
再者,赵宁儿从回京后,嘴上一刻不离“壑哥哥”三个字,便是睡梦中都要叫几遍,谁都知道她倾慕王壑,而王壑待她也与别的女孩子不同,在他心里是当赵宁儿妹妹,赵宁儿却因此被众人看好,将来有望嫁给王壑。这次,赵宁儿更是私自跑到北疆去找王壑。如此痴情,见王壑被那小丫鬟迷住了,因爱生恨,下药陷害也不无可能。
还有,赵朝宗生死不明,赵宁儿可是一直认定李菡瑶在背后下手,为此报复她的丫鬟也有可能。
因这几点,王家诸人都缄口不言,看赵宁儿的目光也甚为疑惑,赵夫人虽坚持说女儿断不会做出这种事,但苦于没有证据;余者如朱雀王妃、赵君君都替赵宁儿说话,也只是无力的保证,没有证人和证据。
听明原委,朱雀王断然道:“不是宁儿下的毒!这丫头纵然想捉弄观棋姑娘,也要她有那个本事。本王也不提别的,就说那机关,她如何会开?”
他目光犀利地从一众女眷身上扫过,尤其是王家的女子们,仿佛要从她们中间揪出凶手。
王壑暗暗思索:机关破解,不能听凭各人说辞,因为自打这假山密室对外放开后,不仅王氏族中,连世交亲友家也掀起学习机关术的热潮,常有人来王家假山密室闯关,谁知他们中有没有出一个像李菡瑶那样有天赋的?他以为家中只有王均和大姐会破解,也许错了。
他抬眼,逐一扫视在场女眷,目光并不犀利,淡淡的有些冷,最后对赵宁儿道:“妹妹请随我来。”
谁都看得出他眼中的冷意,显然,这件事触及他的逆鳞,彻底激怒了他,再不肯包容赵宁儿。王墨等女则深知这背后另有根源,都屏息凝神,不敢吭声。
赵宁儿害怕的不敢动。
赵夫人急道:“快去。”
赵宁儿只得起身,跟他去到另一间屋子。
朱雀王和张谨言也跟去了。
坐定后,王壑问赵宁儿:“你为何要去假山?”
赵宁儿面对张世子盘问和一众怀疑的目光,苦苦地支撑着,等壑哥哥来替她撑腰,眼下更是紧张地扭手指,忽听王壑问这话,愕然瞪大眼睛,忘了手上动作,也不紧张了,怔怔地问王壑:“我不能去假山?”
王壑道:“你去便去,为何要躲躲闪闪、鬼鬼祟祟?”
赵宁儿冲口道:“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看见!”
王壑眼看小丫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认真道:“赵妹妹,为兄并非就怀疑是你下的毒,但查问是一定不能免的,否则如何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你不可任性,要仔细想清楚,回答哥哥的话。嗯?”
朱雀王也道:“宁儿,好好说。”
赵宁儿眼泪滚了下来,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闷闷地答应一声,道:“壑哥哥问吧。”
王壑便道:“你怎想起来一个人去假山的?可是有谁跟你说什么了?又或者你听谁嚼舌头了?”
赵宁儿